周围的玉树断的断,折的折,就连湖底吐光的水母都变成了尸体负在水面上,这镜泊湖之美多半是靠着湖底的水母,如今…… 冰芜目光扫了一圈后,忍不住转头去看这里的主人。 见其目光尚算平静,心里略安了安,开口道:“你去拦战神,我去拦父亲。”再打下去,这镜泊湖真的毁了。 瑶音本就是愈阻拦昆仑山帝君和战神,只是凭她一人之力拦不住。 逸虚略想了想,便点头道:“嗯,小心些。”昆仑山帝君神力应该尚未恢复,她并不惧冰霜雪晶,想来无事。 话落,两人同时起身飞向相反的方向。 冰芜已经召出了伏羲琴,指尖一勾,冰白色的音波层层散出,满地的冰霜应声消融。 抱琴落在昆仑山帝君对面,右手指尖还停在冰白色的琴弦上,冰芜看着面色如霜的昆仑山帝君沉声道:“父亲,此处是苍山,请您住手。” 昆仑山帝君手持惊夜枪,闻言冷哼了一声,却终是没再出手。 那边逸虚也拦下了战神所射出的带着火光的长箭。 战神和昆仑山帝君的目光隔着几人在空中对视,火光四射。 逸虚冷眼扫过看热闹的众神仙,抬手挥退了众人后,才开口道:“昆仑山帝君,瑶音公主,战神有何误会,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谈?” 沉默无言,鸦雀无声。 瑶音见二人停手后松了一口气,又见是冰芜和逸虚两人前来,又有些尴尬,想了想才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坐下谈谈罢。” 瑶音话落,战神立即道:“也好,听公主的。”随后就收起了极乐弓,双臂一展飞到了瑶音身旁。 昆仑山帝君见状眼睛一眯,也收起了惊夜枪,施施然落地。看向逸虚,意思不言而喻。 逸虚:“……” 冰芜:“……” 等一行人在镜泊湖附近的怜星小筑坐下时已经是一刻钟后了。 五人齐坐一圆桌,无一人言语,怜星小筑比无人时更寂静。 昆仑山帝君和战神面色不善,瑶音神色复杂,三人自坐下便一言不发。 冰芜和逸虚相视一眼,不解地开口道:“父亲,您不是在昆仑山么?怎么会来苍山?”方才一动手她就知道了父亲神力并未恢复,不在昆仑山养伤来此做什么? 方才若不是在镜泊湖,有水为基,他早就败在战神的手下了。 而且昆仑山和战神素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怎么会突然交战?冰芜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,不得其解。 昆仑山帝君冷哼了一声,道:“哼,你还知道叫本座一声父亲,今日是你长子,本座长孙的寿辰,怎么,本座不能来?” 冰芜怀疑地看了一眼昆仑山帝君,他今日确实是一身帝君服饰,头戴玉冠,白底银纹绣的冰夷图案密密的铺满了宽大的外袍。这般隆重,这是为了来参加阿离的寿辰? “上回父亲那番话,女儿以为父亲不会来,故而并未告知父亲。” 昆仑山帝君闻言气稍微顺了一些,“再怎么说,那也算是昆仑山的长孙,本座自该见见。” 冰芜抬眸看了逸虚一眼,见其微微颔首,于是开口道:“夜已经深了,阿离今日被酒气熏的,早早就睡下了。父亲若不嫌弃,在苍山的客苑歇一晚,明日再让阿离拜见您。” 昆仑山帝君忽道:“那孩子小名叫阿离?可取了大名?” “他叫砚离。” 昆仑山帝君静默,神色有些怅然,低声轻喃道:“这名字不错,愿他此生远离离别。” 此话一出,怜星小筑内的气氛更怪了。 逸虚抬眸,开口道:“时辰不早了,本座让人领帝君去客苑歇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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