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媛听小环说过,茗夫人有个六岁的儿子,叫小飞的,因为这儿子是茗夫人成亲两年之后才有的,所以十分看重。 眼前的这个虎头虎脑十分可爱的小男孩正是茗夫人的独子钟小飞,他正由丫鬟乳母带着去母亲的院子里看望母亲。 见到林媛,小男孩十分警惕地瞪大了眼睛,咬着唇奶声奶气地说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是来跟我娘亲要银子的吗?我告诉你们,我娘没有银子,那些债务都是我爹欠下的,你们去找我爹要!不要来逼我娘!” 原本还打算逗逗小家伙儿的林媛,顿时愣住了,这小男孩儿跟小林霜差不多大,但是浑身散发出的却是男人该有的责任感。 钟实偷偷觑了林媛的脸色一眼,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虽然小少爷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,但是也不能这样冲撞贵人啊! 万一这姑娘一不高兴跑去京兆尹府递个帖子什么的,他们钟家就真的完了。 “小少爷可不要胡说啊!” 钟实瞪了钟小飞身后的丫鬟和乳母一眼,厉声斥责道:“平日里都跟小少爷胡说些什么东西!还不赶紧将小少爷送回房去?我看你们都是皮痒了,整日里胡说八道!” 小丫鬟和乳母对望一眼,虽然口中应着,不过神情却是没有几分信服。 这些话还用她们教给小少爷吗?府中哪个人不知道?也就是在这些债主面前装装样子罢了。 将钟小飞带走之后,小丫鬟和乳母还偷偷回头瞪了来讨债的林媛一眼。 银杏有些不忿,她们是来帮茗夫人的,怎么还被瞪了呢! 林媛又是好笑又是悲哀,示意银杏稍安勿躁。 看来连下人们都在替茗夫人抱不平啊,看来茗夫人这个家当得不错。 只是当家太多困难,她也真是太可怜了。 送走了钟小飞,钟实又是冲着林媛说了各种讨好的话,听得林媛眉头直皱。 不过还好几人很快就到了茗夫人的院子里。 跟钟应茗居住的院子相比,茗夫人的院子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了。 院子里没有什么名贵的花草,反而整整齐齐地种着一畦一畦的蔬菜,只是现在还不是很暖和,所以菜地里的菜苗还不是很多。 堂堂一家主母居然在院子里种菜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乡下农村呢! 若说这院子里唯一一处不像乡下的地方,应该就是院中央那个石桌了,只是可惜,那石桌上满是灰尘,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。 就连桌上那个同样用石头做成的鱼缸,里边也不是养着漂亮的锦鲤,反而是种着几株绿油油的大蒜。 林媛忍不住叹了口气,银杏的眼角已经开始泛起了泪光。 钟应茗在前院寻欢作乐万事不理,茗夫人却拖着病弱的身子艰难忙碌,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啊! 钟实一进院子就捉了个小丫鬟询问茗夫人的身体情况。 小丫鬟对钟实有些畏惧,老老实实说道:“夫人小产过后身子一直很虚弱,今儿大夫来看过了,又开了几幅新药,刚刚小欢姐姐伺候夫人喝了药,这会儿已经在睡觉了。” 小产? 林媛一愣,被这两个字狠狠地震惊到了。 茗夫人不是生病了,而是,小产了? 不对,她什么时候有了身孕?怎么没有听她说起过?还有小环,怎么也不跟她说呢? “茗夫人小产了?怎么回事?她现在怎么样了?小环呢,让小环出来见我!” 林媛一把将挡在身前的钟实扒拉到一边去,急匆匆地问着小丫鬟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