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!”虞锦一喝,即有两道黑影窜出。 那是皇帝拨给她的暗卫,平日藏着不露脸,看到有人来偷听,见是小孩子且又是官家子,便也懒得出手。但她这样一喊便不同了,她们得令即动,立马把那人从墙头上拎了下来。 把他往她面前一搁,她们就又消失无踪。 他吓得面色发白:“你……那是什么人?” “这话该我问——你是什么人!”虞锦凶巴巴地叉腰,“你总在我窗外做什么,怎么不去上你自己的课!” 他有些局促,低着头,脸紧紧绷着,半晌才说:“我觉得你学的东西更有意思。” 虞锦:“啊?” 他皱眉:“我们日日就是学些诗词歌赋,没什么意思。” 虞锦被他说愣了,仰头望着他,认认真真道:“可是,你是男孩子呀!” 那时她还小,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恶意,只是在她印象里男孩子确实就该学这些罢了。 他却一下面色更难看了,恶狠狠瞪她:“男孩子怎么了!你让我学这些,我也未必比你学得差!” 你胡说! 她当时心里默默地驳他,觉得他真奇怪。 他又道:“历史上做官、乃至掌权的男人比女人多多了,凭什么现在就不行了!” 虞锦吓到了:“你闭嘴!” 他说的是十分久远的历史,在当下是不许提起的。 他自知失言,不忿地住了口。她看看他,却觉得这话好像也不无道理。 曾经这天下都是男人的,有盛有衰;如今换了女人来执掌江山,同样要经历兴衰起落。 那这做官的、掌权的,合该是凭本事上位,跟是男是女没什么关系。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,稍稍说点道理就被说服了。 她看着他,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也对……那你想做官?” 他沉默了一下,小声告诉她说:“我想先偷偷去外舍院考试!” “哈哈哈哈!”她带着讶异笑起来,看看他,又诚恳道,“我觉得可以,你长得好看,装成女孩子她们也认不出来!” 他一下子面红耳赤。她想想,跑回屋去,拿了两本书给他。 这两本书她读完了。虽然她这个年纪读的书也都浅,但毕竟是史政一类他平日接触不到的东西,拿给他看应是刚好合适。 她也没忘了叮嘱他:“不要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!看完你再来找我,我这里还有!” 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呢? 除却小孩子天生的善意,大概也有几分好奇。 她好奇他要如何去考试,又能不能考得上。 她很快就发现,他读书读得可真快。厚厚的两本书,他四天就看完了。她再拿给他两本,又是四天就还了回来。 这样一来二去,他们熟稔起来。两个人慢慢开始一起讨论太傅布置的功课,她读的时间长想的多一点,但他也常有一些新奇的点子。 后来有一天,他再来还书的时候脸色很不好。 她就绕在他身边探头探脑:“你怎么啦?” “没事。”他有几分不耐,简单道,“吵架了。” 为什么吵架了,她锲而不舍地问了半天才问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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