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份是什么了。 楚倾又点头应下,虞锦神清气爽地离开侧殿,步入内殿时,发现楚休跟着她出来了。 “有事?”她侧首。 楚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 他一这样,虞锦就懂了。便一语不发地带他进了寝殿,挥退宫人、阖上殿门,问他:“怎么了?” 楚休有点紧张:“……陛下恕下奴无罪。” “哎,多少回了?”虞锦不满,拽着他坐到罗汉床上,又推了碟点心给他,“我哪次怪过你?你说就是了。” “这回不太一样……”楚休道。 虞锦皱眉催促:“快说!” 楚休看看她的神情,打了半天的腹稿,才小心地开口:“下奴觉得……邺风公子早逝虽说是郁郁而终,但与方家公子有点关系。” “啊?!”虞锦愕然,脑海中顿时脑补了三百场宫斗大戏,半晌才回过神,“怎么回事?” 楚休一壁回忆着,一壁斟字酌句地将陈年旧事告诉了她。 上一世方云书差不多也是这时入的宫,而邺风得封的时间晚了些,大约在明年年中。 那时女皇在兴头上,一时自不免为邺风冷落旁人。方云书也一样,自入宫起就让旁人艳羡的风头被压过去,难免几分失意。 但女皇这兴头来得快去得也快,最多也就几个月的工夫,邺风就失了宠。 彼时邺风位在御子,而方云书却已至君位。这个位子之上原就只有元君与贵君,加之楚倾已逝,女皇暂未另立元君,方云书上头便只有贵君姜离一人。 这个身份,足以让他在宫里横着走。 所以在过年的时候,借着年关,他找了邺风的麻烦。 年关前后女皇是要去庙中祝祷的,后宫常也要抄一抄经文献到佛前。方云书以邺风字好为由,将此事尽数落到了他身上。 时间很紧,算下来邺风每日要抄整整三卷,不到深夜不可能抄得完。 但邺风当时已经病得很重了,哪里禁得住这么熬。在那之后便一度大病不起,后来身子就一直虚着,病情反反复复,直至离世。 “所以下奴觉得,此事与方家公子有关。”楚休说着叹气,“那阵子后宫里就属邺风公子睡得晚。生病初时又年关还没过,按宫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能传太医,怕不吉利,他就自己硬熬了好几日。” 虞锦的脸色一分分泛白。潜意识里有几分侥幸让她想质疑真假,理智又告诉她,楚休定没骗她。 那个时候她就是冷落了邺风。他又是从御前出来的,一方面与她更为亲近,容易遭人嫉恨;另一方面身份又不及世家公子们,一旦失宠更易被踩上一脚。 细想下去,虞锦心里压抑得胸闷气短。 邺风是从小就陪伴在她身边的人,她却说对他弃之不理就弃之不理了,让他以这样难过的方式离了世。 “陛……陛下?”楚休看出她情绪不对劲,战战兢兢地宽慰她,“陛下别难过……” “我觉得我就一混蛋!”虞锦禁不住有了顿小小的爆发,“你说我是不是瞎?邺风哪不好了,方云书又哪比他好了?我怎么就能把事情搞成这样!” “也也也……也不至于!”楚休听她骂自己骂得这么狠,不由目瞪口呆,舌头打结。慌里慌张地给她解释,“邺风公子是没哪里不好,但方云书在陛下面前可是真挺好的……换做旁人也会觉得他是个好人,下奴觉得这也不怪陛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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