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而不知怎的已置身水中。 再往后,他就没太多意识了。只觉湖水大口大口地灌进喉咙里,很快撑得腹中发胀,五脏六腑都被胀得不适。 . 鸾政殿,虞锦下朝出来的时候心里有点冒火。 需要“教育经费”这事,她过年时就与户部说了,户部当时答应得很好,现下要动这钱了,户部竟开始砍价? 这原本倒也是个常规操作,在国库空虚之时银子必须省着花,皇帝一时兴起户部也给钱会很危险。但现下这个年月,虞锦就算上辈子许多事做得不够好,也很清楚这时候是不缺钱的。 万里江山一片大好,每年的各地税收、番邦供银,还有由朝廷主导的各种贸易,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那里。 所以户部不肯给钱的原因她倒也明白——“义务教育”这种理念放在这会儿太标新立异了,户部觉得她在瞎花钱。 但虞锦真真切切看到过教育水平提高带来的好处,自然不会退让。再说,现下正值太平盛世国库充裕的时候不推行教育什么时候推行教育?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时候吗? 开玩笑。 这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,这事非办起来不可。 于是女皇的态度异常坚定,加上这会儿大应皇权稳固,即便她还年轻,说话也仍分量不轻。户部见她心意坚决,也就不说什么了,户部尚书边是私心里仍觉得她在瞎折腾,一边迫于她的淫威答应给钱。 入了殿,虞锦着人上了盏清茶,平心静气。 宫人们都已得了邺风指点,知道陛下上朝时与户部起了争执,眼下不免余怒未消,都侍奉得极为小心,一个个都尽量假装自己不存在。 这样的氛围,行至门口原要禀话的人抬头一扫也懂了,目光就落到了邺风身上。 邺风会意,悄无声息地出殿,三言两语地将事情问清,又折回殿里。 行至女皇身边,他轻声开口:“陛下。” “嗯?”虞锦看着奏章,缓了缓才将思绪拉回,抬眼看他,“怎么了?” “御花园那边……”邺风的面色透着不安。 这样的神情鲜少在他禀话时出现,他见过不少大风大浪,无关自身之事大多已不足以让他挂心。 这回他却如鲠在喉,滞声好生缓了口气,才继续说下去:“御花园那边出事了。” “楚休,落水了。” “什么?!”虞锦大惊失色。 邺风忙续道:“索性发现及时,已救上来了。” 虞锦又问:“人呢!” 邺风说:“御花园离德仪殿近些,便先送去了德仪殿。” “快传太医去。”虞锦边说边往外去,“朕去看看。” 德仪殿。 女皇赶来时撞上的正是殿里的一片混乱,昏迷不醒地楚休躺在床上,太医一下下将他呛进去的水按出来,枕头都快被浸透了。 虞锦无声地摆手制止了宫人们施礼,举目看去,之间楚倾立在离床榻两步远的地方,平日见不到什么情绪的脸上冷如寒潭。 “元君。”她行上前去,他没什么反应。 “元君?”她又唤了声,他猛然回神,一揖:“陛下。” 她忽地不知该说点什么。 问问楚休怎么样了?太医也才刚开始救治,他多半也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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