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——和天下比起来,感情算什么?男人算什么?再说天底下的好男人那么多,没了楚倾,还有成千上万的男人供她挑。后宫这几个不能让她满意,她还可以一直挑下去,总会再有个让她喜欢的人的。 这份心思将虞锦起伏不定的情绪压制住,让她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一分分冷静下来。 是了,她很清楚该怎么办。这一切必须了结,最好不要再拖了,愈拖愈是夜长梦多。 嗯,等回了宫,她立刻召刑部来问话。然后便依律定罪,该问斩的问斩,该流放的流放。 至于回宫之前的这阵子…… 她的私心又鬼鬼祟祟地怂恿起她来。 虞锦翻成平躺,望着在漆黑里模模糊糊的帐顶,觉得这阵子随心所欲一点倒也无妨。 前前后后算起来,也不会再在围场待多少天了。她可以允许自己再平和地与他待一阵子,就当给他一个好聚好散,也给自己一个好聚好散。 . 第二天,宗亲与百官照例都去围猎。女皇兴致也不错,大半日下来猎得了不少东西,飞禽走兽都有。 这么多的东西,自己吃是吃不完的,她也不差这口野味。于是便吩咐宫人往下分一分,赏给宗亲与重臣。 这样的事通常都是邺风去办,邺风这人心细,总能安排得宜。 但这回,她在揭开帐帘间脚下顿了顿,侧首看了眼已堆在帐子旁的那些猎物,眸色深沉了几分。 “挑两只兔子出来吧。”她最终开了口,又转身出了帐,“朕去看看元君。” 昨晚想通的事情,让她心里更坦然了点,兼有几分失落,因为这个人她总归是要割舍掉的,让事情变得伤感。 不远处的帐后,楚休正坐在小木凳上,歪头看着兄长,直打哈欠。 他就不懂这马有什么好玩的,兄长一早上起来就给它刷毛,然后就是喂食,专心致志地忙到现在。 也没见马怎么理他啊。 他心下揶揄着,就见楚倾又抓了把草料,饶有兴味地亲手喂给它吃。 楚休又扯了个哈欠,心道兄长确是有点怪的。不仅是家里的长辈不高兴他这样,就连他这个与他最亲近的弟弟,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 他偶尔也会想,如果兄长不这么古怪,在宫里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?毕竟长了张谁都不得不说好看的脸,就连陛下看着他这张脸的时候,都常有几分欣赏。 可就为他这个脾气……看看,昨天还又让陛下不高兴了一阵。 楚休心里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,咂着嘴四顾,遥遥走来之人令他突然一震,就要起身见礼。 虞锦打了个噤声的手势,他又只好僵硬地坐回去。 楚休不知她又要干什么,不自觉地有点紧张。他紧盯着她一步步走向楚倾,眼看着她迟疑了一下,也抓了把草料出来。 楚倾专心喂着马,忽地看见又一把草料递过来,微怔;侧首看清是谁,一瞬的惊异。 虞锦准备好了要拦他见礼,但或许是她的举动过于轻松,他出乎意料地并未多礼。 他打量着她笑笑:“陛下打完猎了?” 虞锦嗯了声,目光一睇不远处的宫人:“挑了两只兔子给你。” “谢陛下。”他道了声谢,然后两个人一时都没话说了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