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美又凄惨,还蔫耷耷的又很乖。 她脑中浮现了一只生病的大金毛,差点没忍住直接伸手揉脸。 正一正色,她为他唤来宫人,自己气定神闲地转身去了浴房。 楚倾除了外衣,很快就躺下了。药劲还在脑海里撞着,躺下间天旋地转,幔帐上的绣纹都像活了,盘旋得让人反胃。 他闭上眼躲避这种不适,但眼前一黑反倒晕得更厉害,脑袋不住地往下坠,似要坠入十八层地狱里去。 他不得不又睁开眼,强行盯着床帐,直至眩晕慢慢缓和。 不知盯了多久,绣纹不再动了,恢复成了一只安栖在枝头的凤凰。周遭一切也都慢慢静止下来,他缓缓舒了口气。 正要再闭上眼,沁入余光的一缕金黄忽地引住视线。 是挂在床头的东西,悬在头顶位置。他下意识地仰面看了眼,最初只看清了那缕金黄是个流苏穗子,继而又慢慢蹙起眉头。 这该是个挂饰,只是主体部分实在奇怪。 他这样躺着不太能看清细节,但仍能看出是一支弯折的毛笔。从笔杆正当中的地方折断,只留了一层竹皮连着,断裂出来的根根尖刺被金线仔细地缠好了,下面坠了流苏、上面拴了挂绳,做成了个挂饰。 怎么拿个破毛笔做挂饰? 好奇心驱使他坐起来仔细端详,目光落在笔尾处的刹那,他呼吸陡然滞住。 . 浴房里,虞锦生无可恋地泡了个热水澡,欲哭无泪地缓解满身疲乏。 惨,太惨了。就算是高三生,除夕初一都能休息休息,她不能。 她还得五点多就起床上朝,也没人给她开个三薪。 屋里有只能治愈她的大金毛,但大金毛并不让她抱着睡。 委屈。 垂头丧气地回到寝殿,虞锦看了眼床榻,他好像已经睡了。 心中苦叹地坐到妆台前,自有宫人上前为她绞干头发。她哈欠连天地复习明天的大朝会都有什么必须说的要事,床帐里忽地轻唤:“陛下?” “嗯?”她回过神,“你还没睡?” 他没应声,安静了一会儿,又说:“陛下认识林页?” 哦,他看见那支毛笔了。 虞锦扯着哈欠点头:“认识啊,这就是朕方才跟你说的,在太学时的那个玩伴。” 说着突然反应过来:“哎……你也认识林页?!” “嗯。”他应了声,“臣当时与他一起在太学读书。” 她顿时满心惊喜:“真的吗?!” 她从未见过林页的其他朋友,准确的说,其他与林页有关的人她一概没见过,这个人从她的世界消失得突然又彻底。 楚倾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的那份惊喜,意外于她这样浓烈的情绪。 原本复杂的心绪被搅得更为难言,他怔了怔,故作平静地问她:“陛下很喜欢他?” ……喜欢? 或是因为方才刚出过的事,又或是因为二人间的关系,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顿时让虞锦莫名有点虚。 她谨慎地想了下,道:“就……儿时的朋友嘛,自然喜欢,但就是……朋友间的喜欢。” 短暂的沉默,床帐中静静又道:“陛下不觉得他离经叛道?” 顿了顿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