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这样看,当真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。 “太医先退下吧。”颔首屏退太医,虞锦也进了房门。在她回身关门的同时,一道黑影安静地落入屋中。 沈宴清身份隐秘,御前也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她,但邺风自是见过的。是以一刹间,虞锦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漫出慌张。 “邺风。”她边坐到椅子上边打量他,“你这病来得蹊跷,到底怎么回事,你说清楚。” 邺风牙关紧咬,周身不住战栗着,安寂须臾才开口:“下奴不知道……” 沈宴清却睇着他回话说:“看着像中毒了。江湖上有些奇毒,需按时服用解药,否则就让人痛不欲生,臣略有耳闻。” 虞锦:“什么毒?” 沈宴清摇头:“具体的臣也不太清楚,但暗营在江湖上也有些眼线,可以去查。” “不必!”邺风拼力一喝,几人都看他,他看向虞锦,满目惶恐,“下奴不是中毒,只是病了。” 与此同时,打量着他的楚倾却听到铺天盖地的心音:“不,不能查,别去查。我一家人不能为此搭上性命,都是我一个人的错。” 这声音听上去惊慌失措,楚倾微微凝神:“谁拿住你的家人了?” 邺风一愕。 虞锦也看向他:“何出此言?” “臣那天觉得蹊跷,着人打听了一下。”楚倾敷衍过去,目光又落在邺风面上。想了想,告诉他,“单凭当下的情形你也该明白,暗处之人比陛下狠多了,你何苦对他们这样忠心?” 这话落在邺风耳中,变得尤为刺耳。 “下奴不是……”邺风咬牙。 一股绞痛从寒冷中弥漫出来,令他蓦然脱力。 又开始了。 那药一旦发作,便一阵阵的,有许多不同的反应。冷只是其中很温和的一项,疼才是最要命的,有时是头疼欲裂,有时转为五脏六腑的绞痛,有时又四肢百骸都如有虫噬。 他竭力忍耐,试着掩盖痛苦,却克制不住冷汗涔涔而下。 “邺风?”虞锦察觉异样,坐不住了,两步行到床边。 她看得出邺风痛苦之至,但什么都做不了,巨大的无力让她陷入怔忪,又不敢多耽误时间,很快吩咐沈宴清:“你带人到江湖上找药去,他家里也派人去。” “陛下!”邺风一把攥住她的胳膊。 力道之大直令她骨头都一痛,接着便感受到他的战栗更剧烈了。 “陛下开恩……”邺风连连摇头,“都是下奴一个人的错,是下奴一时糊涂。” “朕不是让她去杀人。”虞锦一喟,“你担心他们出事,就让暗营把他们护起来。见到他们你再好好告诉朕出了什么事。” 邺风怔了怔,诧异在痛苦中漫开。 在旁一直没说话的楚休有点看不下去了,冲着邺风为她抱不平:“你何苦这么怕?陛下又没给你下过这种药。” “楚休。”虞锦轻喝,制止了他的话。 她能理解邺风为什么这么怕,并不只是因为身份悬殊,更因为她从前并不只是待下多么宽和的人。 上一世整整一世都不是,这一世在这个“她”穿回来之前也不是。一年半的光景是不足以改变根深蒂固的印象的,邺风作为最清楚她脾性的一个,恐怕也最怕她。 所以现下并不是计较他的情绪的时候,虞锦想了想,觉得让他这样撑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