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酒楼的生意,自然也不怎么样。但她觉得,既然朝廷每有让人知道的意思,也就是不会有太大的动作,那么一切如常就是了。 好在经过了这三天,皇帝完全没有提这件事的意思,朝臣们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,今日皇帝封了冠军侯之后,又一口气颁下了好几道封赏的旨意,朝堂上的气氛总算重新活络了起来。 早就知道清薇搬到这边来开酒楼的官员们开业当日没有来,现在便都过来捧场,一时间宾朋满座,热闹非常。就连清薇自己也进了厨房,不然忙不过来。 中途赵训也过来了。他做下了那么一桩大事,本人却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,看上去还是跟任何一个街面上随处可见的老头一样,带着几分懒散和悠闲,踱步进来。 酒楼里的人都认识他,很快通知了清薇。 清薇解下围裙,从厨房里出来,让人准备了酒菜,领着老爷子上了三楼。 等坐下来之后,赵训吃了一口菜,又喝了一口酒,这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,“我方才瞧见你的招牌了,‘十二楼’,好名字!这酒菜,这日子,果然是神仙才有的享受!” 这几句话,可谓是发自肺腑。 老爷子闲散了那么多年,早习惯了走在御街上都没几个年轻人能认出来的日子。这段时间忽然一茬茬的人找上门来,叙旧的攀亲的拉交情的,不一而足。还别说,有些竟真的推不过去,只能见了。 不见还好,一见简直没办法收场。所以这几天,老爷子的日子也不好过。最后闹得烦了,索性把事情都扔给小辈,自己出来躲清净。 反正他现在不管事的,谁引来的人,还是谁自己去负责吧。 清薇听了他这番抱怨,哭笑不得。也总算知道赵瑾之这几天为什么都没有回来过了,想来人实在是太多,他若是来了长寿坊,这里恐怕就不得安宁了。长寿坊不比赵家住的地方,那边一条街上只有一两户人家,就是吵翻天旁边也未必能听见。但在长寿坊,谁家犬吠声大了一坊的人都能听见,若总人来人往,大家也不必过日子了。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。 清薇笑着打趣道,“我记得前几日老爷子才感叹,说是怕这些不孝儿孙无法支撑门楣。怎么如今赵家飞黄腾达,您老反倒不高兴了?再说,赵家走到这一步,不正是您老一手推动?如今得偿所愿,正该高兴才是。” 赵训连连摇头,“你就别这样嘲笑我了。尚庸的事没告诉你是我的错,不过这等机密之事,我也怕知道的人多了难以收场。何况以我老头子对你的了解,你若是知道了,不在里头插一手才怪。到时候又平添波澜,不妥,不妥!” 这一次的博弈,算是赵老爷子略胜一筹,但这主要得益于他的消息准确。而清薇,一来忙于酒楼开张之事,二来消息渠道也不如赵训,更不可能像他那样闲着没事就去听尚庸讲学,所以少了那一部分的消息,自然就落在下风。 所以赵老爷子也不敢太嘚瑟,毕竟他很清楚,要是当时将这消息告诉清薇,结果如何,还真难以预料。 这丫头胆子大,做起事情来也总是出人意料,有时候赵训都觉得难以理解,所以这种事关谋逆的事,他还是选择了稳妥起见。 不过这会儿对着清薇,就有些讪讪的了。 清薇也不跟他计较这个问题,笑着问,“老爷子可知我这店里,这样一桌席面,花销多少?” “多少?”赵训下意识的跟着问。 清薇张开手指朝他比了个五,“这个数。” 一桌上等的席面,五贯钱。这还是因为用料都是应季的普通食材,如果有名贵的药材或是山珍海味,还要单算。不过那些东西难得。 老爷子闻言,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。平心而论,清薇这个价钱并不算贵,这也不是她店里最好的席面。但问题是,老爷子到她这里来吃东西,身上一向不会带钱,清薇也不会收他的。但现在清薇要计较起来,拿不出钱,那场面就比较尴尬了。 知道清薇是要出气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