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一瞬之间都长大了。 毕竟有哪个孩子不会长大呢? 就像她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样。 白翡丽说了“以后”,她也终于不得不去面对,她和他, 以后究竟应该怎么走。 白翡丽身上有淡淡的崖柏冷香,一如既往。余飞摸着他领口这颗扣子,坚硬的,半透明的。 她手指头稍稍一动,就给他解了开来。 这么熟练。 他微重的气息拂在她的额头上,握着她手腕的右手松开,左手扶住了她的腰。 余飞翘一根手指,从他两枚锁骨间的峡谷划下来,低着眉眼,硬硬地戳他的心头骨—— “那以前呢?为什么、关九、可以、解你的、扣子?” 她堵着气,顿一下就用力戳他一下。 他定定地看着她:“我那晚吃了安眠药,最后都困得动不了了,挡了她一下,实在挡不动她第二下了。” 余飞想起那晚他睡死在她床上。 她又想起那晚,白翡丽的左手确实扣着关九的右手,关九最后是用左手解他扣子的。 她心中仍然不悦。白翡丽胸口那一小块被她戳得发红,她又换个地方戳—— “关九跟你、到底、什么关系?” 他顿了一下,说:“我是弱水。” 这完全在余飞的预料之中,她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所以呢?” “关九过去以为我是女的,追过我。后来发现我是男的,就放弃了。但是因为我们有一样的想法和追求,就一起做了鸠白工作室。” 余飞嘟哝道:“她怎么那么多讲究?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吗?”但她还是忿忿不平地去戳他: “那为什么大家都说是你追关九?” “关九那会很难过。她说追我追得那么真心实意,都追出国去了,结果见到真人发现是个男的,这个说出去是她一生的耻辱。她说我得补偿她,以后别人只能知道是弱水追关九,不能是关九追弱水。我觉得她爱怎么说都没关系吧,就由她去了。” 余飞白了他一眼。 白翡丽郑重地说:“你不信可以去问关九。” 余飞给他把衬衣的第二颗扣子扣上,又恶作剧一般地给他把第一颗扣死,磨着牙齿说: “我不问关九。我就问你她追你的时候你喜欢过她吗?” 楼上有老太太一手拉着买菜的拖轮包,一手牵着去上学的小孙子下来了。一见到他们两个紧挨在墙边,忙拉着小孙子转弯下楼,生怕小孙子多看他们一眼。 白翡丽左手扣着余飞的腰把她抱进怀里,右手撩开她耳畔的长发,压在她毛茸茸的耳边低低地说: “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。” 余飞被这一句话酥化到心里头去,耳朵都燥热了。 她眼角的余光见那一老一小消失在楼梯拐角,双手滑到他的脖子上,小声说:“我想和你上床。” 白翡丽的耳朵轰的那一下,红得可以滴出血来。 余飞便咯咯地大笑个不停。 随便便被压在墙上吻。他的手滑过她身上的每一条曲线,她觉得他随时可能把她这件和她的身体严丝合缝的旗袍给撕了。 余飞一肚子的坏水,放肆地回吻他,轻轻地摆着腰摩擦着他,存了心要勾引他,勾引他只为她一个人疯魔。当觉察他想要去抠她手心里的钥匙时,她推他:“要迟到了,我的火车,我家被水淹了。” 他不肯放,含混地说:“我给你换机票。” 她硬硬地推拒:“我恐高,晕飞机。回y市的火车上午就这一趟。” 其实不止一趟,但她笃定了白翡丽没坐过火车,不知道这些事情。 果然,白翡丽只能放开她,定了定神,拉着她的箱子准备往下走。 余飞又展颜笑了起来,灿灿然的,却笑得不怀好意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