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形影不离。 可到底何阮比她们大几岁,这两年家里开始有意识的物色合适的男孩儿,又时常带着外出,名为聚会、实为相亲的,三人难免见得少了,不过情分倒是没轻。 “尤其是今年,”隋玉沮丧道,“我们三个就没能一起出去玩过,何姐姐不是去赴宴,就是跟着出城上香的,好容易到了年下,偏,偏又传出些不好的话来……” 到底是个小姑娘,说到这里,她也不禁红了脸。 晏骄拍了拍她的手,柔声问道:“私下里你们没见,那学堂里呢?她这一二年可曾频繁接触什么人?” 隋玉摇头,失落道:“她这一二年都不大来上学了。” 说到这里,她顿了顿,歪着头想了会儿,又不大确定的说:“不过偶尔我们倒是写信,叫丫头婆子的接着送东西顺便传口信什么的。何姐姐说她曾去过文会,特别有意思,好些都是身上有功名的才子,还有他们的亲眷姐妹之类,很有趣,还说日后也请了我们去。” “哪里的文会?”晏骄心头一动,追问道。 隋玉摇摇头,又道:“那倒没细说,但我记得有次她无意中说起流觞曲水什么的,想来是城外有小河的园子。” 要做流觞曲水,必然要有曲折多弯的水流,而且还不能太宽或是太猛。 晏骄赞许的道:“真是个机灵丫头。那她说过谁带她去的吗?” 既然是文会,父母带过去的概率很小,而何阮又只是个仅在女学读书,才华平平的女子,若无引荐,怕也难入内。 “女学里就我们仨最要好,何姐姐也不胡乱跟外男往来,她又没有什么姑表亲的,所以我猜是她哥哥。”提起这个人,隋玉就忍不住皱起眉头,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,“她哥在正经书院,却不正经念书,整日家游手好闲的,弄些歪门邪道,不是好货。” “何明?”晏骄问,同时对这个小姑娘再次刮目相看了。 难为她这样小的年纪,竟然逻辑如此严密、思维也这样清晰,能从何阮含糊的书信中推断出这许多细节。 晏骄朝许倩打了个手势,让她先去外面告诉小八,提前查找萍州城内外符合条件的园子,自己则多跟隋玉聊聊,或许能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也未可知。 她从来都是擅长言辞的,干了这行后又格外留心与人交流的方式方法,在她有意的引导下,隋玉的话匣子很快就打开了,好几次说的跑了题。 “大人,您觉得人有前世吗?”小姑娘突然转了转眼珠,往前凑了凑,神神秘秘的问道。 晏骄一怔,认真思考了下,“或许有吧。” 见她分明是个大官儿还没有架子,又不似旁人那般敷衍,隋玉先就感激了三分,不禁将她引为知己,越发压低了声音,“不瞒您说,我上辈子打过仗哩!” 真是童言童语,晏骄差点噗嗤笑出声来,又怕小姑娘恼羞成怒,忙也跟着严肃起来,“你还记得?” 隋玉眨了眨眼,小声道:“其实记不大清了,毕竟隔了一辈子这么远嘛,不过倒也剩下几个零星的片段。我小时候跟爹妈说,他们非但不信,还恼了呢,只骂我胡说八道,不许再提。” 说到这里,她还有些委屈。 晏骄失笑,“你还小时候?你如今才几岁?” 这小丫头,古灵精怪的。 隋玉不服气的哼哼几声,忙把证据摆出来,“我记得好些人哩,虽然看不大清,可都穿的破破烂烂的,还有那么多血!” “远处好像还有火,喊打喊杀的,对了,我还能闻到味儿呢!” “啊,我好像还从马车上摔了下来,可疼呢!” “您说,我从未离开过江南,若不是有上辈子,我又怎么能记得这样真切,又是声儿又是味儿,又是疼的。” 她只是摇头晃脑说个不停,还急切地想要得到晏骄的肯定,好回头用来压制父母,殊不知晏骄听了这些后,整个人都已经是懵了。 小姑娘描绘的这些场景或许她自己不知道,但晏骄明白啊: 那是打仗啊! “大人,大人?”见晏骄走了神,隋玉忙举起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 晏骄迅速回神,也不知怎的,突然就紧张起来,心脏也跟着砰砰狂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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