膀恐怕早就废了。 他理好衣衫,才回到宴会上。 景和帝和陈吉铭交谈甚欢,还真没注意到太子一出去了许久。陈吉铭倒是惦记着问了一句,李霖镇定地回了句:“去透了透气,见月色不错,便多站了一会。” 桌上其余人笑笑便过去了,陈吉铭却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他两眼。 宴会持续到很晚,直到宫城快要闭门了,陈吉铭终于起身告辞,带着一家人离开。景和帝也累了,看都没看四个儿子,就转身走了。 其余皇子,还得向李霖行礼告辞。等这诸事皆了结,李霖才匆匆走回咸阳宫。 德善把谈昌抱回咸阳宫时,一路都在念叨:“小主子,你也太冲动了,奴才知道你心里气,可那毕竟是太子殿下啊,若是殿下当真动怒,别说烧鸡,你这小命保不保得住还不好说呢!你不为别的想,总要好好活着吧?” “况且,殿下待你也够好了,正该是你好好表现,博得几分情面的时候。来日太子妃过门,再诞下龙子,你还真当殿下能长长久久地记着你么?” 谈昌一颗被气得火热的心,让他说得越来越凉。 若真有那么一天,自己……也不得不离开了吧? 把锦瑟与德善的话拼在一起,谈昌很容易就联想到建威将军陈吉铭突然带着一家人回朝的用意:二皇子李雲都成亲了,太子是不是也该成亲了呢。看来那一天也不会太远了。 在谈昌漫长的生命中,有无数的离别,他早该做好准备。然而,还是有小小的不舍和心酸。谈昌只能勉强将其归为对师兄和老师的不舍,以及对于龙气的不舍。 的确是,舍不得呀。 不管是咸阳宫的一草一木,还是淮阳的集市,南行路上的车辙,树林里、酒楼里,书上的行行批注,所有互动过的情节都可以清晰地追溯。 小狐狸蔫蔫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,德善不敢轻举妄动,倒是锦瑟忙完之后看了过来,看着这场景有些诧异,“这是怎么了?还在生气?” 德善摇摇头,满腹心事。 不过,有一件事倒是得知会锦瑟一声。德善把锦瑟叫到殿外,拢着手,“殿下过些日子应当要娶妃了,宫里也该做好准备。” 锦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,眼里的失落与痛苦一闪而过。她轻声问:“殿下当真要娶妻了?” 德善刚想说话,突然瞪大了眼。 “谁说孤要娶妃了?”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,德善和锦瑟都匆匆跪下,“奴才/奴婢知罪!” “不要耍小聪明,学那些胡乱嚼舌根的毛病!在外头看好。”李霖警告一声就匆匆进殿,看到的就是小家伙没精打采地盯着自己的桌案的发呆。 李霖心里那一小块地方又酸又甜,又出乎意料的柔软。 他的脚步突然放慢了许多,缓缓地踱来。谈昌已经听见了脚步声,却不愿抬头,仍是呆呆盯着那桌案。 “还在生我的气么。”李霖说。他瞥了一眼殿外,柔声地说:“你变成人,同我说话。” 谈昌没有变人,也没有再发脾气,而是一跃而起,跳到李霖的肩膀上,一个爪子贴着方才咬的地方,另一个爪子却扒向李霖的领口。李霖会意,“我没事。”隔着衣服,不过一点淤青,早就没什么感觉了。 谈昌仍然不放心,坚持又拽了拽,李霖只得屈服,解开领口露出肩膀让他坚持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