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也该告假了,之前因为圣孝塔的事情,舒丞熬了大半个月,也难为他了!” “听说昨儿舒丞跟着尚书进宫面圣,皇上很是喜悦,赏赐了什么宝物给舒丞。” “这是人家应得的,原本以为他不过是顶着尚书大人同门的名头,实则是绣花枕头,没想到这样能为,也算是实打实的青年才俊了。羡慕不得的!” 这人果然是得有真本事的,当初觉着舒阑珊的设计漏洞百出,如今见了真章又得皇上青眼,大家的口风一致变了。 可又有人笑道:“可惜啊。” 有问:“可惜个什么?” “可惜舒丞年纪这样轻,竟早早地成了亲,他那娘子听说还丑的骇人!你说他要是现在没娶妻的话,京城里哪一家公府侯门的不忙着招婿?” “哈哈哈,这话说的是。不过人家儿子都那么大了,还是别说这风凉话!” “说起舒丞那儿子,啧啧,倒是生得好个相貌,多半是随舒丞。” “对了,上次大理寺姚寺正领着来,我看了一眼,你们猜怎么着,我怎么觉着那孩子的眉眼里,隐隐约约的有点像是咱们温郎中……” 大家一听,有人不以为然便笑起来:“又瞎说了!” 那开口的也忙笑道:“是开玩笑,玩笑的,各位不要当真!” 温益卿握着那包豆腐,面上平静,心中却仿佛惊涛骇浪一般。 若是在平时遇见有人背地嚼舌,温益卿自然会立刻义正词严的制止,何况涉及自己,更会勃然大怒。 但是今日他并无此心,反而放轻了脚步,直接回了自己的公事房。 本来该立刻去军器局督促的,可是方才那几步路仿佛耗了他浑身之力,他坐在圈椅上出神。 那包豆腐放在桌上,温益卿看了半晌,终于将其打开,他犹豫了会儿,拈了块试探着放进嘴里。 真是,像是藏在记忆深处的味道。 耳畔蓦地响起女子银铃似的笑声:“你快别藏,才进门儿我早闻见了!快拿出来给我趁热吃,老张头的油煎豆腐,凉了就变味儿了!” 他想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,嘴角却多了一抹微甜的笑意。 只是嘴里的豆腐越嚼越碎,咽下去的时候,隐隐地竟有一股苦味。 难道是因为变凉了的缘故吗? 等睁开双眼的时候,温益卿淡淡地问才进门的副手:“舒丞的家,记得是在西坊吗?” 西坊。 阑珊从昨儿回家,只匆匆地扒拉了一碗葱花面,然后就开始倒头睡觉。 从天才黑到日上三竿,她才懒洋洋的翻了个身,却仍没有要醒来的意思。 阿沅进来看了几次,见她睡得香甜沉酣,便不敢打扰。 只出来对飞雪道:“昨儿晚上,都打鼾呢……真是吓人,她从来不打呼噜的,可见是累坏了。” 飞雪又是觉着好笑,又是觉着心疼:“是啊,舒丞的确是劳累了。” 阿沅笑叹道:“这段日子里也没回来几次,只怕饭也没好好吃过,昨儿又只吃了一碗面,我去买些菜,今天再好好地置办一桌,给你们补补,你有什么特别爱吃的?” 飞雪笑说:“多谢,我什么都爱吃,好好给舒丞补一补吧。” 阿沅临去又道:“我灶下烧好了水,预备着她醒了洗澡,她要催呢你就帮着提到浴桶里,要是不催,就等我回来伺候。” 飞雪忙答应,见她摘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