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哥,”阑珊心跳不稳,不等他说完便红着脸打断:“你醉了。” “本来没有醉,只是看着姗儿……就忽然醉了。”赵世禛低笑着说了这句,重又低头下来。 这一次的动作,却温柔了许多。 还好。 自从郭太监回京复命后,赵世禛行的更慢了,眼见快中秋了,才走了一半儿的路。 这一次他的理由却很充分,原来是小世子不知是因为赶路的缘故还是别的,竟有些咳嗽,叫大夫看过,说是偶感风寒。 于是又在襄州地方上住了有半个月。 起先阑珊因为担心太子的缘故,恨不得早点回去跟郑适汝相会,可又觉着赵世禛是为了自己跟端儿着想,所以不愿意急赶,更加上小世子病了,便心无旁骛,只管照看着小世子,暂时把别的事情放下了。 有时候阑珊问西窗打听京城的事情,西窗却总是语焉不详,阑珊猜多半是赵世禛吩咐过什么,比如不叫西窗透露给自己、免得她担心之类。 只是看着小世子因为生病眼睛跟鼻子都红红的,阑珊很是心疼,恨不得自己代替了他,也顾不上别的了。 奇怪的是,平日里端儿是最能闹腾的,可是病了后反而安静了很多,往往就只眼巴巴地盯着人看,也不哭也不闹,仿佛极为懂事似的。 却把西窗先疼的不得了,也顾不上赵世禛高不高兴生不生气,就偷偷让阑珊晚上看着这孩子睡。 阑珊也正有此意,幸而赵世禛也没说什么别的,而端儿也仍是安安静静地,又因为西窗已经摸索出他什么时候吃奶,总会在他觉着饿之前先把他抱了去喂,所以这哭闹的就越发少了,彼此倒也相安无事。 在襄州驿馆住着的时候,赵世禛每日外出,有时候是给地方官员相邀,有时候是应名流相请,倒也不闲着。 期间襄州知府夫人携内眷也来给阑珊请过安,并一再邀请阑珊到知府衙门去住,阑珊只召见她们说了两句话,其他的却推辞了。 端儿病情好转之时启程,已经是秋风乍起。 这日抵达粟州之时,天色已晚,但是本地官员因为早就得到消息,知道荣王跟侧妃会从这里经过,便早早地在城门口迎接,城中一应下榻之处也都安排妥当。 到了第二天,本州的官员们便正式前来拜见荣王,而本地官员的内眷们便来给阑珊请安,阑珊只吩咐西窗,借口身体不适免了。 正打发了众家夫人们,外头又报说京城内来了一名特使。 因为赵世禛不在驿馆,阑珊便叫先请进来好生安置。 不料鸣瑟匆匆进来说了一句话,阑珊大惊:“是吗?”忙吩咐快请,又亲自起身迎了出去。 阑珊才出厅门,还未下台阶,那边来人就进了院子,彼此看的很清楚!这来人居然正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雨霁! 西窗扶着阑珊下了台阶,阑珊还要按照以前行礼:“公公……” “使不得!”雨霁早也紧走两步把她夫妻:“娘娘这是要折煞奴婢了!” 阑珊起身,惊喜交加的:“怎么公公竟亲自出京了?” 雨霁笑道:“这是皇上的意思,皇上听说娘娘身体不适,很是关心,特派奴婢跑一趟,就相当于是皇上的慰问意思了。” 阑珊感喟道:“这怎么敢当?公公一路劳顿,快请入内休息!” 不管是阑珊以前在工部还是后来出来了,雨霁对她的态度却始终没变,都是明里暗里的照顾着,行事甚是妥帖。 雨霁虽是皇帝身边头一号顶用心腹,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傲慢跟不可一世,而且待人接物从来一概的和蔼可亲。 虽然跟雨霁明面上打的交道不多,但是阑珊心中对于雨霁的印象极佳。 刚才从鸣瑟口中得知来的是雨霁,几乎不敢相信。于是急忙请了雨公公到里头落座。 雨霁稍坐片刻,整了整衣襟笑道:“我一路出京,风尘仆仆的,也没顾上洗漱整理就来见娘娘了,还请不要见怪。” 阑珊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