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益卿下意识地挥了鞭子,这动作却也震惊了他自己。 他看看发抖的手跟垂在身侧晃动的马鞭,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。 看向阑珊,却见她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,两只眼睛红红的,不知是不是泪光,还是别的东西在里头闪烁的十分刺眼,像是恨极了他,又像是……什么绝望的眼神。 他看着这种眼神,突然间一阵晕眩,整个人在马上微微一晃。 此刻那丫鬟尖叫了声:“救命啊,打人啦!” 温益卿身后两名随从之前虽跟着他来到这儿,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,此刻发现不妥忙奔过来:“大人你怎么了?” 与此同时有个声音从门内响起:“青天白日的,是谁敢当街耍横?” 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内,丫鬟慌忙转身:“姑娘,这官爷不知道怎么了,凶巴巴的就要打人呢。” 那女子貌美如花,眉心还有一点点天生的胭脂记,身着一袭艳丽的紫衣,胸口却微微敞开,露出了雪白的一片肌肤。 如云的发髻松松的挽着,乌黑的鬓边却别着数朵粉白色的绢纱蔷薇,整个人人比花娇,风情万种,好看极了。 温益卿的两名随从一看,不由地都直了眼睛。 女子的眼波扫过在场众人,屈膝行礼,娇笑说道:“我以为是谁呢,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温驸马,怎么今儿也跑到我们这门上来了呢?” 温益卿见她竟认得自己,很是意外。 女子又道:“听说驸马爷跟公主殿下夫妻情深,这……就算驸马爷赏光,奴家只怕也不敢接待的。” 温益卿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晕眩之感,听了这话,意外之余心头的气又冒了出来:“你胡说什么,谁赏光了!你以为我也是那种……”他拧眉看向阑珊。 那两名随从也似惊醒了一般,纷纷道:“你这女子是什么人?不得对驸马爷无礼!” 女子笑而不语,旁边的丫鬟道:“你们来都来了,岂会不知我们芙蓉姑娘的芳名?不要假惺惺的了。” 芙蓉缓步上前,笑吟吟道:“兰儿,温驸马是稀客,更是贵客,你不得无礼。” 她走路的姿势也极为好看,腰间所束的腰带也比寻常要宽些,更显得那腰肢纤纤的不盈一握,走动之间摇曳的像是花枝一般,又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袅袅散发。 温益卿虽仍是满面嫌恶,不愿多看一眼,但他两名随从哪里见过这种风情而妩媚的女子,一时目不转睛。 芙蓉走到阑珊身边儿,挽住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靠在她身上,撒娇似的:“只是让舒爷受委屈了,您别气恼,随奴家入内,奴家自然有许多法子让您消气儿呢。” 那两名随从听了这话,虽不知道她说的“许多法子”到底是什么,却不由地都心神向往,口干舌燥。 本来阑珊身上难改些女孩儿气,但是在娇滴滴又风情万种的芙蓉面前,却俨然只如一个温柔美貌些的佳公子了,她看一眼芙蓉:“那就、劳烦芙蓉姑娘了。” 芙蓉嫣然一笑,回头对温益卿款款地福了福身,道:“请恕妾身失陪了。” 温益卿见她带着阑珊便要往门里走去,心头一紧,他脱口叫道:“舒阑珊!” 阑珊脚下一停,回头:“怎么,温驸马还要再教训我吗?” 温益卿看到她脸颊上那明显的突起红痕,一阵心悸,却嘴硬道:“你、你是自找的!我告诉你,不要这样不识好歹,今儿你若敢进去,我自有法子让你在工部无法立足!” 阑珊听了这话,忽地展颜一笑:“那好啊。” 她轻轻地拍了拍芙蓉的手,温声问道:“姑娘,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法子来着?” 芙蓉扬首笑了起来:“舒爷果然知情识趣,只是这儿人多不便说,咱们到屋里去……” 娇声莺语,竟也十分的撩人。 温益卿人在马上,浑身微颤,几乎忍不住追过去把阑珊揪出来。 那两个随从恋恋不舍地目送芙蓉的身形消失于眼前,才反应过来。 原来他们方才争吵的时候,早就惊动了周围许多人,此刻每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