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那将官瞪大双眼问。 阑珊心里疑惑,这人居然认识自己,可她不认得此人。 高歌微笑说道:“别急老关,这里交给我就行了,你去歇着吧。” “谁还能歇着,王爷的伤很棘手,又不肯吃药……”五大三粗的汉子伸手在额头上拍了拍,“我真要急疯了!” “不打紧,兴许一会儿就肯吃了。”高歌瞟了一眼阑珊。 阑珊正在听他两个说话,恰好捕捉到这个眼神,莫名地有些害怕:这个眼神又是怎么样?她不是大夫,莫非她是药,吃了就好吗?真是的……她又不是人参果。 高歌却笑了笑,不理会那什么“老关”,往前走到赵世禛门口,将门轻轻推开。 阑珊在他身后,感觉就像是站在一个老虎洞外面,真是十万个不愿意挪动。 高歌偏偏让她先:“舒丞请。” 阑珊无奈,低着头进了门,高歌回头跟那“老关”不知说了几句什么,就也跟着走了进来。 屋内果然是一股药气。 高歌放轻了脚步引着她往内,走不多会儿进了内室。 里头有甘松香的气息,混合着药气,床榻前的帐子垂着,里头悄无声息。 高歌正要上前看看赵世禛情形如何,隔着帘子却听到沙哑的声音:“是谁。” “殿下,是我,”高歌急忙止步垂首,“还有舒丞。” “舒丞?”似乎不记得这是什么人般,有些疑惑的语气。 “就是、工部营缮所的舒阑珊。” 沉默。 阑珊在旁边听的愣愣的,赵世禛竟好像有些糊涂,看样子果然是病的不轻。 如果完全不知自己是谁,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趁机走开了。 就在这时候,赵世禛低低地说:“是她,她来做什么?” 高歌回头看了阑珊一眼,沉声回答道:“舒丞听闻王爷病了,自告奋勇前来探视王爷。” 阑珊猛然听了这话,简直不知道“自告奋勇”四个字是何意了。 “是吗?”赵世禛问。 “自然,舒丞就在这里,王爷……可否让舒丞靠前?” 高歌问了这句,里头却无声,他立刻上前把帘子轻轻地卷起一侧,回头对阑珊使了个眼神。 阑珊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,榻上赵世禛轻轻地咳嗽了两声:“什么味儿?怎么像是、什么菜呢。” 高歌皱眉。 阑珊原本还在惊叹高大人颠倒黑白的功力,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出门时候江为功给自己的那一包夜宵。 忙说道:“王爷,是、是小人带的烤菜。” “烤菜?什么东西?” “是小人……给王爷带的、夜宵。” 这次换成是高歌转头看她了。 只不过,在高大人的眼中有一抹惊诧之意稍纵即逝后,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点点类似“孺子可教”的欣赏。 高歌当然很清楚赵世禛的性子,他哪里喜欢这些乱七八糟之物,本来在问话的时候,高歌已经在琢磨如何飞快地把阑珊带的那包什么菜给扔的远远的。 阑珊则觉着自己大概也有点近墨者黑,不过呢,上回她为了江为功来向赵世禛求情,他还说她没有求人的姿态,让她后悔来的时候没带点糕点之类,今晚上……或许可以借花献佛。 “你过来吧。”赵世禛的声音似乎清楚了几分。 高歌忙走到阑珊身旁,替她将披风解开拿了去,才示意她上前。 阑珊又走两步,已经到了榻前。 可突然间阑珊发现,赵世禛虽然躺在榻上,但就在他的身旁,竟还放着一柄长剑。 他的右手就抓在剑柄上。 就在阑珊发呆的时候,高歌轻轻地将外面一层帘子放下,悄然退后了。 赵世禛微微睁开双眸,帘子里的光线暗淡,显得他整个人不似平日那样凌厉,因为容貌太过俊美,整个人看着反而多了几分清俊雅致,玉面无瑕的无害感。 “真的是、自己想来看我的?”他轻轻地有咳嗽了声,凤眸微睁。 “是,当然了。”阑珊瞟着那一把紧贴着他身侧的剑,有些不安地回答。 “哼……”赵世禛哼了声,“你过来扶我一把。” 阑珊忙把那一包烤菜放在床边小几上,上前俯身去扶赵世禛,手指刚碰到他的肩,突然想到先前看见的伤,忙又避开那处。 给烤菜熏了熏,她身上也满是那种浓烈的味道,又加上挪动,赵世禛一时咳嗽个不停。 阑珊忙给他身后塞了个靠垫,又轻轻地给他抚胸:“殿下,您觉着怎么样?叫大夫来看看好吗?” 赵世禛咳了会儿似乎好些了,他慢慢仰头看着阑珊:“你怎么总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之前在太平镇的包子,在临县的油煎豆腐,本以为你上京后悔好些,没想到变本加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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