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不要管卢信良是如何得知锦绣与王翰的那些“过去史”。 大抵是,那天,卢信良进宫再次规劝新登基的小皇帝,劝他专注于国策政事,不要沉溺六宫,沉溺他的一己喜好之道。他说,“皇上,‘人有明珠,莫不贵重,若以弹雀,岂不可惜?况人之性命甚于明珠……”如此地,滔滔不绝,又给他说起各君道王道及历史圣贤典故。皇帝大概是听得不耐烦了。而当是时,两个人及一群大臣尾随其后。皇帝不知是不是有意报复出气,拿这卢信良开涮解闷。冷笑着,手指指前方腊梅花点点初开的御花园。 “爱卿啊!” 他笑:“你的那些‘道’呢,自是个道!——可是,你有这精力规劝朕要这样不要那样,不如,爱卿你还是先看看那儿,对,就是那儿——” 随后,一阵怪异尴尬的气氛。 卢信良便看见了锦绣,和另一个男人,站在那儿。有说有笑。 是的,那个男人,就是王翰,钱郡王的世孙,兼奉国中尉,如今的平威大将军。 王翰与锦绣的“过去史”,自是皇帝在边上有意详详细细、滔滔不绝、耐耐心心讲解给他听的。 卢信良袖下的拳头,握紧了又放松,放松了又握紧。表面上,当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。然而,一回到相府,这瓶再也把持不住的“老醋坛子”,终是“碰”地一下,彻底地打翻!打烂!打碎! 卢信良冷笑。现在,时光拉回现实:“是的!本相就是在吃醋!就是在吃!”当然,没有明说。 他打量着锦绣,锦绣同样地打量着他。岑寂的屋子,两个人就那么眼瞪眼儿地对望着。 忽然,卢信良把锦绣一把扯了过来。 锦绣刚要说:“你干什么!干什么!”可是,话未落呢,拳头还未上下挥舞。 她的嘴,已经被另一张男人的、性感漂亮的嘴,使劲儿地,狠狠地,霸道十足地,给赌上了。 万籁而无声。 宁静灯火昏黄的精致绣房,原是锦绣嫁进府一直所住的绣搂。卢信良时来时不来的,两个人闹闹合合,合合又闹闹。 软塌的琴几花架旁边,挂了一张《华清出浴图》,绢本着色,是唐画风格。画中的女主人公,自然是唐时的著名宠妃杨贵妃无疑了。杨贵妃身披一件轻薄罗纱,乳/胸微露,云鬓松挽,头插凤尾发钗。两个小宫女端着皂露香花尾随其后,流畅圆润的线条,飘逸不凡的笔力,铁线般的白描画法,将画中女主人杨贵妃的出浴之后的神态描绘得慵懒逼真,香艳无比。 诚然,这画是锦绣主动给挂上去的。 他们老卢家,一向厌恶反感这种带有色/情□□的浮浪画作。就在锦绣嫁进卢府之前,这房间,所挂的那些画作都不过是一些梅呀菊呀松呀的,锦绣看了一时生理性反感讥讽,恶作剧兴起。“春儿!”她说:“还是把我从娘家带来的那些给挂上吧!”如果她再过分夸张一点,让她直接挂那什么避火图,估计锦绣也做得出来。 现在,那副画被两个人的动静弄得“吱呀吱呀”不停作响。 杨贵妃出浴了,她的乳/胸性感暧昧暴露出来。 卢信良的手刚刚搂过锦绣的腰,“碰”地一声,杨贵妃不见了。原来那画掉在了地上。 卢信良疯了。 是真正的疯了。 搂着锦绣的腰,把她轻轻地往里间的榻上一抱…… 终于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