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荃在这种复杂的心情里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:“那……那你与我大姐……” 秦泽的眼神一沉,直接打断了她的臆想,沉声且坚定道:“我喜欢谁,心里系着谁,便会自己想尽办法的去接近,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,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操心。” 咚的一声,丁荃刚刚拿起来的大包裹就这么掉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 丁荃只觉得,秦泽刚才那番话,每一个字都精准而又决绝的拨动着她脑子里藏得很深的那根弦,震得她晕头转向,脑仁生疼。 她连道别都来不及,飞快的将包袱捡起来,用力绕到背上背起来,系带都省了,直接用手拽着跑。 “阿荃。”秦泽的声音将丁荃定在原地。 只因为这一声阿荃,在方才的决绝与无情之后,显得格外的轻柔。 “秦、秦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!?”丁荃从小到大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乱过,她需要回去蒙头睡一觉。 因为她背对着他,秦泽终于不用再掩饰心里的疼惜。 “我只是一个外人,说这番话或许有些唐突。但你应当明白,每个人的降生都有自己的意义。不要觉得自己无关紧要,可有可无。偶尔……也为自己想一想。至少我认识的阿荃,是个有血有肉,见义勇为,像小辣椒一般的姑娘。如今你牵挂的情郎如你所愿向你提亲,作为好友,我也希望你的后半生,能活成你所愿的模样。” 嗒。 眼泪不听话的涌了出来,因为丁荃勾着身子背包袱,它们悉数滴入了泥土之中。 没等秦泽再开口,丁荃已经飞快的跑了。 第61章 赴宴 丁荃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。 她觉得秦泽像是一个厉害的刺客,能精准无误的察觉到她的死穴,然后给出致命一击。 他明明就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,她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滑出来,摸完一行又一行。 “有什么好哭的!丁荃你不要再哭了!”坐在梳妆镜前,丁荃盯着铜镜里泪眼婆娑的少女,指着她命令:“不许再哭了!收啊!收啊!” 然后哭的更凶。 “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,他什么都不明白,你怎么还当真了呢!”丁荃干脆打了“她”一巴掌。 “那……那再哭一小会儿!哭完这会真的不需再哭了!”她对镜子里的“她”妥协,双手叠放在台上,埋着脸哭起来。 …… 衙门后院的书房,因为换了新的灯油,灯芯炸了好几次,每一次炸响,都将倒映在强上的人影晃动一下。 秦泽手里拿着书,半天都没翻一页。 四平悄无声息的入门,面无表情道:“丁姑娘已经回府,只是她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,哭了许久,大概是因为这样,她并未发现属下。” 秦泽放下书,淡淡道:“辛苦了,去休息。” 四平欲言又止,默默地转身出去了。 秦泽起身走到窗前,有意无意的去寻月光,却发现今日的夜色与他的心情无异,一片漆黑。 “从前野心勃勃,发誓要封侯拜相的秦生,竟然也会因为儿女私情站在这长吁短叹,啧啧,那丁家的小娘们就这么大的魅力!?” 戏谑而粗鄙的声音传来,秦泽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。 “你怎么回来了。”秦泽顷刻间已经转换了态度,漠然的望向另一边的窗口,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周世昭。 周世昭跳下窗台,大大方方的走进来:“来见见老朋友。” …… 第二日,贺景源又来找丁荃了,想约她一起去看戏。如今正是年前的季节,再有名的戏班子也要收工回家与家人团聚,所以现在还能有戏可看十分的难得。可是丁荃却以身体不适拒而不见,贺景源倒是没有勉强,自己离开了。 丁凝围观了一阵子,觉得奇怪,跑去找丁荃,结果就瞧见了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,躲躲藏藏不敢见人的丁荃。 “你……怎么了!?” 丁荃很愁苦,这还是她长大之后第一次哭的这么惨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