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先生可在里面?”姚曼兰温温婉婉的声音解救了无奈的小童子:“先生到现在都还没有用膳?” 小童子将书院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,其实不用小童子说,姚曼兰也是很清楚的。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情。 姚曼兰身边的婢女给小童子打赏一番,小童子欢天喜地的道谢离开,姚曼兰对婢女使了眼色,婢女上前敲门:“宁先生,我家姚姑娘来了。” 半晌,里面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,是宁伯州亲自来开的门。 姚曼兰看到宁伯州,脸色有些微红:“宁先生。” 宁伯州看她的眼神淡淡的,微微侧过身让她们主仆二人进门。 婢女不是第一次来,驾轻就熟的将带来的食物从食盒里面拿出来,一边拿一边笑道:“宁先生,这可是我们家姑娘亲自做的,知道您在盛京城呆的时间多,好多石材都是专程从盛京城带来的,您可要好好地尝一尝。” 每次婢女代她说话的时候,姚曼兰都要悄悄的打量他一眼。 然而宁伯州今天的表情,让姚曼兰心里有些拿不准。 “伯州,是不是因为书院学生舞弊的事情,让你觉得失望了?” 宁伯州抬眼看了她一眼:“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。” 姚曼兰觉得这话的语气怪怪的,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,她淡淡一笑:“和你有关的事情,我就不能多留心吗?” 姚曼兰虽然是书香世家的千金,但是在追求宁伯州的这条路上已经奔放的没有了自己的底线,言辞间总是会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情谊。 以往宁伯州听到这些话,都会尴尬的岔开话题移开目光,姚曼兰情人眼里出西施,渐渐地迷上了这样挑逗他的做法。 但是今日,他表现的格外的冷漠。 见他还沉默着,姚曼兰咬咬牙,进一步道:“伯州,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 宁伯州波澜不惊的垂下目光,“你讲便是。” 姚曼兰稳定心神,娓娓道来:“伯州,寄希望在别人的身上,结果却被这些人辜负的感觉如何?” 宁伯州眼神一动,再次望向她。只是这一次的眼神里面,多了见分不易察觉的审视。 姚曼兰弯唇一笑,“你做教书先生,是想将自己的本事传授给你的学生,让他们成为你的支脉,他们就是你,你就是他们。可是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们,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承担得起你的这份才学。书院考试尚且舞弊,入了朝堂,那就是贪官一个。这样的人,你何苦悉心教导?” 宁伯州十指交握,食指轻轻地点着手背:“你在我这里也耗了些时日,明人不说暗话,姚姑娘到想做什么,不妨直说。” 姚曼兰深吸一口气:“伯州,只要你愿意,我一家会倾尽全力推荐你入朝为官,如今是太平盛世,武将落寞,你这样的有才之士正是大热之时,我知你当初离开盛京城,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,可那是因为你势单力薄,可是现在不一样,只要你想,一切都会变成你所愿的样子。” 姚曼兰十分动情的劝说,换来只是宁伯州平淡的反应。 说不失望是假的。 可是姚曼兰也很清楚,这尊大佛不是那么好搬动的,有挑战的男人,才有意思。 她垂眸一笑:“抱歉,我方才太过激动,但是我知道我的意思你都明白。”姚曼兰觉得有点无力,今日的宁伯州好像格外的冷漠。从前她知道他的心结,说话总往那个上头戳,即便他掩饰的再好,她也看得出来他是有所动容的,可是今日的宁伯州,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古怪。 一直到宁伯州将一对玉坠子拿出来的时候,姚曼兰的脸色终于变了。 她不确定的看了宁伯州一眼,没急着为自己辩解什么。 宁伯州轻轻地将玉坠子放在桌上,语气平淡如水:“丁家姑娘有喜,姚姑娘有心贺喜本事好事,只是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,可能并不适合丁三姑娘。” 姚曼兰面色沉静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?”她饶有兴趣的把玩了一下玉坠:“这东西的确是好东西,嗯——看的出来是出自盛京城的东西,可是你刚才的话,怎么像是说这东西就是我送的?宁先生可不能污蔑我。” 宁伯州垂眸一笑。 “送东西本是好意,即便真的是姚姑娘所赠,被人知道之后,又怎么能算是污蔑?” 姚曼兰脸色一白,终于察觉到自己心虚时候漏出了一个多大的破绽。 宁伯州:“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