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容烁只是笑:“真聪明,说了一遍就全明白了。” 丁凝好半天没说话。 她这些话,说出来不过三言两语,但是真正去做,去落实到每一处时,桩桩都是要小心筹谋,不出一错,才能保证俞王真的按捺不住派人下手,甚至亲自出面,抓他个现行的。 这里面但凡漏掉一环,他们就是白算计。 “你这个表情,似在替我们捏一把汗似的。”他竟是看的透彻。 丁凝慢慢的将所有事情消化,弱声问:“胡安文……真的帮了我们?” 她最关心的,果然还是母亲。 容烁“嗯”了一声:“其实这件事情,最大的功臣就是胡安文。若不是他主动找我合作此事,我们未必能这么顺利的将齐桓骗到那里。但其实,与其说是我们把齐桓骗过去,不如说是齐桓自己小人心理作祟。当时,但凡他没有真正出现在那里,都还有辩解的余地。可是他出现了,当着太子的面道出当年往事,也将自己送上绝路。” 丁凝低声道:“他去,是要料理善后,其实他也不信胡安文,你说,是不是即便胡安文没有和你合作,俞王那时候,也是要将胡安文一起杀死的?” 容烁笑:“谁知道呢。” 丁凝有些怅然:“没想到他会这样做……” 容烁想了一下,说:“他说,是与你母亲成婚时,答应你母亲的。” 丁凝一愣,没有回话。 过了一会儿,她又问:“你说胡安文也受伤了,他现在如何?” “他当时就太子一同回去了。他在此事中扮演重要角色,齐桓自知没有退路,兴许还会将他一起咬下去,其实胡安文很聪明,他是带着伤回去的,如果你担心他会被此事牵连,大可不必。他本就没有参与俞王府当年的事情,只是俞王府的一个远方亲戚,此事又是他与我们合作,太子亦知情。或许齐桓会想将他拖下水,但是他因着身上的伤,总能拖一阵子,待到齐桓这个主犯先伏了法,剩下胡安文这样看似与俞王亲近的人,该怎么审,该怎么处置,不过是殿下的一句话罢了。” 丁凝懂了。 胡安文受这个伤,反而还成了他暂时保命的法子了。 那就好…… 他总不能让母亲带着遗憾就这么去了。 “真……真的结束了吗?”一番复杂的心情之后,丁凝有点恍然。 容烁是知道她的心情的。 一桩陈年旧案,牵扯全府人命,自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,就在为此事受折磨,受压抑,本以为这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血仇,结果长长的睡了一觉,醒来竟全都解决了。 “你会不会因为齐桓的罪名,感到有些遗憾?”容烁忽然问她。 遗憾吗? 丁凝没说话。 齐桓被治罪的罪名,并不是他们俞王府当年勾结外贼害了誉王府的事情,而是谋杀储君。 誉王府的仇的确是报了,但誉王府的清白,至今还没有了然。 至少齐桓不是因为真正的罪名而死的。 丁凝笑了。 “或许,这个罪名更适合他吧。” 容烁挑眉,笑了笑,“你说是就是。”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而是静静地拥抱在一起。 当年,俞王府颠倒黑白污蔑了她的外祖父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 如今,他们也尝了一样的苦果。 这么多年过去,或许很多人都已经忘了当年的事情,但是他们的恶从不曾变过。 罪名的确是圈套,可若非他们当年真的做过那些事情,又如何会心甘情愿走进来的。 但凡齐桓不那么在意她们母女,不那么害怕当年的罪名被公诸于世,他也不会走到这个下场。 这都是注定的。 “容烁……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