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家和吴家都逃不掉。 齐北斋经历了俞王一事之后,心力交瘁,现在自己的后宫也涉及这些恩怨,他甚至还没有细细审问,就先降了姚妃的位分,降到她无法随时前来面圣扰他清净的位置,然后将事情全权交给了齐佑宗和皇后来处置,告病休养。 而这时候,丁凝已经无暇理会这种事情了。 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怎么帮宁伯州向大姐求亲这件事情上。 丁素和丁荃两人从有孕到生产,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折腾够了,此次丁凝一提出来,两人便齐齐赞同,也觉得大姐不可再耽误下去了。 妹妹们都以成家生子,她却还在忙碌生意,怎么都说不过去。三人一拍即合,一同开始谋划。 丁永隽在陪同丁凝回蜀州之后就没有再回来,曲氏还在蜀州休养,丁永隽一直照顾着,秦氏和白无常之前是犹豫着要不要走,现在是根本走不开,丁荃一生就是两个,两个还都是闹腾人的小子,两人每日围着两个孩子转,与丁荃的婆婆秦夫人轮着带孩子,比男人还忙。 所以现在也就差丁永隽和曲氏,丁凝与丁素商量之后,给蜀州送了书信过去。 姚妃的事情,丁凝虽然毫不在意,但对丁婕来说,又有不一样的意义。 曲氏是庶出,一直被嫡姐压一头,就连嫡姐所出的吴婷萱,也一直对丁婕颇有敌意。所以在知道姚曼兰心仪宁伯州,而宁伯州却钟情与丁婕的时候,两人便自然而然的有了共同话题,越来越投机。 而今吴婷萱给吴家惹了一身骚,吴家人已经好几次来找她了。 她与吴婷萱多少有些血缘,吴家人希望丁婕能出面,帮一帮吴婷萱。 一次两次,丁婕都躲开了,最后大曲氏直接哭着上门堵人,指着丁婕大骂,骂她是庶出的野种,她母亲是个卑贱的庶出,她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,当年若无侯府为她母亲做主,她又岂能顺利嫁给丁永隽做正妻? 丁婕终是变了脸色,尚未发作,宁伯州直接出面将人全部轰走了。 宁伯州可与旁人不同,他的师父,义父,是身负才名却不屑一顾的宁无居老先生,宁无居此人不按常理出牌,性情古怪是出了名的,眼下宁伯州对吴家所说的亲缘礼法不屑一顾,在旁人看来纯属子承父业,一点也不奇怪。 因为有了吴家人上门闹腾,宁伯州就更有了整日跟着丁婕的理由。 丁婕没了旁人打扰,对手上的生意越发得心应手,直到这日晚上,宁伯州发现她正在收拾行装。 “你要去哪儿?” 丁婕从容道:“手上有一笔生意出了点小问题,我得去桐城走一趟。” 宁伯州愣了一下:“你要去桐城?什么时候出发?” “今夜。” 丁婕收拾完了,宁伯州还站在那里,她笑了一下,“你来,我有件事情想要与你说。” 宁伯州直觉不是什么好事。 丁婕看出他的忐忑,觉得好笑:“过来坐下说。” 两人在桌前坐下。 丁婕把这些时间所有的生意账册都拿出来给他看。 宁伯州不解:“这是何意?” 丁婕笑了笑,温声道:“伯州,这段日子,我一直在很认真的学做生意,我说的认真,是指心无旁骛,什么都不去想,母亲也好,父亲也好,其他的事情也好,我都没有真正放下过手里的这些事情。” 宁伯州眼神一暗,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。 “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抱负,更知道宁老先生虽然看起来不着边际,但其实他对你也有很大的期许。身为男儿,我不觉得只有走仕途才有前程,但我以为,无论男子女子,一定要有自己手头的事业。” 宁伯州垂下眼眸,唇线紧抿。 丁婕握住他的手:“我活了这么多年,如今才真的觉得自己是能办成一两件事情的人。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日子踏实又有趣,是实实在在的活着,而不是像母亲那样,因为姻缘不如意,便将自己的年华全都虚耗在后宅的恩怨里。做生意不必其他,首要一个就是吃苦与周旋,也许还会有许多腌臜事,但说的坦白些,以如今我的情况来说,已经占了极大地便宜。” 宁伯州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