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的工作,也没占用那个名额。 “前天去问了一嘴,得找厂办主任走手续,不过说是薛主任家里有事儿,得过几天回来。” “那成,反正你打听着。” * 京市国棉厂共有两个厂区,一厂四十年前创办于京市东边,历经不少战事,受了重创,在建国后重建。二厂于十年前创办,坐落在京市西边,当初迁了不少一厂的工人过去。 许盛杰父母当初是一厂的工人,他退伍转业安排进的是二厂梳纺车间。 二厂梳纺车间里,各个工人正运转着机器,国棉厂机器都有些年头,有的比年轻工人还大,因此时常出现些故障。 少不得要人盯着,随时调整。 有些机器故障严重些的,就得找厂里的老师傅来打理,或者是许盛杰。 许盛杰人聪明,学得也快,经常学了一再研究琢磨下就能明白一二。 这会儿,他刚帮一个工友看完机器,起身出去外头冲水洗手。 “老许啊!”洪三儿眼巴巴撵着就跟了出去,站在水槽边低声道,“咱们就一直在厂里干啊?” 上回悄摸倒腾一手尿素袋,给染了色做成裤子,卖得可好。洪三儿分了整整八十块钱,虽然袋子是许盛杰搞来的,染色遮字儿也是他想的办法,可销路是洪三儿找的。 一开始他还有些怯,到后头看着那尿素裤十分抢手,恨不得再生出几十几百条。 “外头抓投机倒把可严,你是真想进去?”许盛杰捧着水往脸上浇,甩甩手准备去喝盅水。 天气热,口干舌燥得难受。 “老许,许哥,杰哥!”洪三儿不死心,一路追着走,自己兄弟从小有本事,是个主意正的,这才回来多久啊,就能带着自己挣了八十块钱,那可是他两个月工资。 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,咋突然磨叽了。外头真不少人搞些名堂,就说黑市,黑市里人也不少!”他别的本事没有,朋友多路子多,也爱打听,“陈勇表侄儿还上黑市买过东西呢。” “你知道的还挺多啊。”许盛杰被这人逗笑了。 “那可不,所以咱们怕啥,再说了,我们也谨慎,不容易被发现的。” 许盛杰摇摇头,拍了拍兄弟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,“你没有结婚成家,不懂这些,肩上担子重更得小心点。” 洪三儿看着许盛杰离去的背影,站在原地琢磨一会儿,“哎,你眼馋谁呢?真是!不就是娶个媳妇儿嘛,我...我赶明儿也找一个去!” ... 自从结了婚,不同的人话题就不一样了。 中午食堂,大伙儿打了菜一道吃饭,洪三儿发现许盛杰开始被几个结婚工友围着说话,那话题,他是一句插不上。 “我媳妇儿厂里发的搪瓷盅,这不她看着我的盅子用久了,就把新的给我了。”刘工抱着个上头印着雷锋同志头像的搪瓷盅在喝水,一脸得意。 他是半年前的结的婚,媳妇儿是一厂的梳棉女工。 “我媳妇儿天天问我话,早上出门得说一句早点儿回来,晚上回家得问一声今儿咋样?” “那可不,早上就要说一声几点回家去。” 许盛杰在一旁大口吃着饭,听在耳朵里,不妨刘工突然问自己一句。 “小许,你结婚才半个月吧?感觉咋样,成家娶媳妇儿了是不是不一样?” “那肯定啊,看小许这模样就是招女人喜欢的,他媳妇儿肯定恨不得黏他身上。” 许盛杰大口将饭菜赶进嘴里,只含糊应上一句,将铝饭盒拿到水龙头下冲洗,身后几个工友还说着话,他不禁琢磨一回,想起梁宝珍的模样。 都是那样的吗? 等第二天吃完早饭,许盛杰在屋门口磨叽,几次转身看着梁宝珍欲言又止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