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街道办也分不过来工作,都说没名额。你那头能不能看看,在厂里给谋个工,啥临时工都行,不拘那些。” 周云没一开口就让徐雪莲帮着自家讨那个工作名额,反倒是想求个临时工。 徐雪莲听说梁宝珍还是高中学历,立时高看了她一眼,有文化的上进孩子,她是喜欢的。 不过,怎么找工作找到自己这儿来了。 “不对呀,我可记得当年你们家留了个工作名额,现在小杰回来是退伍转业安排的工作,那个名额应该还在嘛,宝珍现在直接去接班不正好?” “徐阿姨,我们本来也是这么商量的,不过盛杰去厂里问了一遭,说是可能拿不回来。” “咋就拿不回来?现在是谁顶的班找厂办的薛立军过手续不就行了嘛。”国棉厂人数众多,光是一厂就有五千多人,平时父母的岗位子女顶,或者有女职工生孩子找旁人来临时顶几个月班也是常有的事,有时候一个工作名额能倒腾好几手,对于许家老二留下的工作名额给了谁,她是没什么印象。 “是细纱车间的丁晓霞,她那头没啥,就是找了薛主任说好像手续有什么问题,上头不同意呢。”周云是个能说会道的,凡事还喜欢留半句,更是惹人浮想联翩。 徐雪莲哪能不明白,挺简单一事儿办不下来,说明上头有人发了话,不然周云也不会求到自己头上。 她在厂里工作多年,又是干的妇女主任这个位置,见惯了多少掰扯,这种事儿也不稀奇。不少亲兄弟因为一个工作名额大打出手,闹到厂办的不再少数。她再打量一眼梁宝珍,人模样好,学历也高,要是能进厂里肯定不是坏事儿。 再说了,确实名正言顺。 不过,这事儿谁会去碍事儿?许家人都是实诚人,在薛立军上头的领导,左右不过就那几人,自己男人肯定不会,难道是?“你们得罪陈厂长家了?” 周云看徐雪莲人精似的猜得七七八八,当下也没藏着掖着,把陈思明那点儿烂事儿都给抖了出来,“我们宝珍心善,也没想着计较啥,自个儿过好日子就行,哪成想还给人使绊子。” “他干出这种事儿还对你们家不依不饶的?”徐雪莲是听过陈厂长家二儿子前阵子的丑事儿的,都快成了厂里的大新闻,不过大伙儿不敢在陈家人面前讨论,哪怕上头三令五申不许提,悠悠之口又怎么堵得住? 自个儿要结婚了还和其他女同志乱搞男女关系,徐雪莲最看不上这种人,她当妇女主任以来见过不少腌渍事儿,尤其是一些男同志,自己品性不好还只会拿媳妇儿撒气,陈厂长为人挺正派的,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!陈思明就算是厂长儿子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。不过这话她也敢心里腹诽一句,就算当着周云两人也不会说,免得落人话柄。 “云姐,宝珍,你们放心,这事儿我帮着打听打听。”最近上头刚考察陈厂长,再加上是陈思明理亏,这事儿是陈勇去过问的可能性非常低,估摸就是陈思明那小子背地里使坏。 “谢谢徐阿姨。” “那就劳你费心了。”周云知道徐雪莲是个正派的,一向看不过眼一些腌渍事儿,不然也不能一直干妇女主任的位置。 再聊了一阵,梁宝珍主动提出离开,和奶奶一块儿客客气气和徐雪莲道了别。 将两人送走,徐雪莲坐在桌前吃着山楂栗子糕,胃口大开,琢磨着许家的上门求人办事儿倒是懂规矩,说话客客气气,送的吃食也合她心意,不知不觉就吃得只剩三块。 等国棉一厂吴副厂长回家的时候便见着媳妇儿吃得嘴不停的模样,放下从国营饭店打包带回来的饭菜,吴秉年看一眼桌上花朵似的糕点,“搁供销社买的?模样挺不错。” “你尝尝看,味道更好,比供销社卖的还好吃呢,是云姐孙媳妇儿做的,手艺真不错。” “云姐?” “周云,云姐!还记得不?以前棉纺车间的一枝花。” 这么一说,吴秉年有了些模糊印象,不过他见多了送礼上门求办事儿的,只随意扫了一眼,“你这回还收了?小心人上门口来闹腾,让你帮忙处理工作变动。” 徐雪莲嗔怪人一眼,“许家小媳妇儿瞧着就不一样,斯斯文文的,说话也好听。就是送礼,人也是亲手做的,说是听说我最近胃口不好,瞧着是个有心的。” 上回有个厂里工人的亲戚也来找她办事儿,送了一斤在供销社买的桃酥,徐雪莲不收,那人还非嚷嚷是好礼,在供销社买的,几人推拉间桃酥碎了一地,弄得她家门口都是碎渣,场面闹得实在是难看。 况且这糕点味道确实好,甜而不腻,她难得有了些食欲,让吴秉年也尝一口。 见自己男人也连连称赞,还是忍不住打听一句,“老吴啊,当年许明远和吴华翠去了,厂里不是看他们一家就剩个云姐和三个小的,留了个工作岗位嘛,当时还是你给许家争取了一个工作岗位留着,你还记得这事儿不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