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严肃正经——对于这件事,他必须严防死守。他信任阿棠,但裴执实在招人讨厌,还是离得越远越好。 “我若答应了,有好处吗?”程瑶棠往后靠去,笑眯眯地问。 江然点点头,伸手勾住她的脖子,俯身不由分说的将唇堵住。 不同于刚才的轻柔慢舔,主动并沉迷于喜爱甜味的江世子,霸道的展开攻势。轻轻撬开贝齿,舌尖滑入,往四周探寻,汲取她的每一寸甜蜜, 人早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,紧紧抓住他的衣襟,像是浸了水的眸光湿漉漉的,睫毛轻颤,软软靠在他的怀中。看着她,江然喉结上下一动,伸手揽住细腰,咬了咬唇瓣,又往上移去,落在脸颊上,眼睛上,额头上,又往下吻去,最后又落回唇上,深深吻住。江然实在想将人揉碎进自己的怀中,根本舍不得松开。 等分开后,两个人俱是脸红红的,呆呆看着对方片刻,同时笑出声来。 “等等,这算什么好处啊!” …… 春天好像本该是温和的,但今日的日头还是有些灼热,踩在日光铺满的青石板路上,还是禁不住额上生汗,又热又闷,吹来的风实在太微小。 一路上,霍彰都有些心神不宁。 晕晕沉沉的拜见皇后,再离开皇后的太凝宫,他都没能保持一份淡然。 从旁人的眼神看来,怕是他脸色十分难看吧,难为皇后还能装作什么都没瞧见,和蔼的同他说话。 说来说去,他的那位太傅父亲,早已经和皇后达成共识。 他的意见已经算不得什么,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。 “霍彰!” 听到声音,霍彰迟缓的停住脚步,转过身去。 孟若宛紧绷着面色,气冲冲走过来,很不满地道:“你刚才在太凝宫那是什么表情?你家死人了吗?居然在皇后面前摆出那样的脸色,你以往的温文儒雅到哪里去了?” “我家没死人。”霍彰淡淡道,“不过……县主节哀。” 他语气很冷淡,同神色一般。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,连伪装都懒得再伪装,毫不客气,也无所畏惧。 孟若宛难以置信瞪着他。 她的母亲,长公主,才以谋逆之罪被赐死没多久…… 这样的话语,宛如一把刀子,狠狠刺进她的心口,将她的骄傲、高高在上,都踏碎。 一瞬间,脸色白了白,孟若宛颤声: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!” 霍彰没吭声,冷漠看着她。 这样的眼神,陌生到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。 初识时,那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已然不见,从家中出事,到现在,一次比一次冷淡,一次一次卸下伪装,现在露出的,应当就是本来面目吧。 孟若宛忆起她母亲冷笑着对她说过的话:“霍家那小子啊,也就能骗骗你,他什么居心,你老娘我看得一清二楚。告诉你,同他玩玩可以,想嫁给他?他不配!” 当时她据理力争,维护霍彰,结果现在还是被狠狠打脸了。 彻底明白这点,似乎有些晚了,不过那又如何,现在也不过破罐子破摔罢了。 她眼高于顶,自以为谁也瞧不上。没想到一见霍家二公子便心动不已——现在她是破落的县主,却更想要紧紧抓住最初的怦然心动。 哦,这份怦然心动已经是个笑话了。 那她也不松开,就是要霍彰和她一起破落。 他不痛快,估计她就痛快了。 孟若宛很快恢复常色,讥诮笑了笑:“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态度,娶我已经是必然!” 霍彰盯着她,慢吞吞地道:“好本事,竟然能够搭上皇后娘娘这条线,只是不知道你究竟付出了什么?” 孟若宛心咯噔了下,冷笑:“我搭上皇后这条线,不等于你也搭上了吗?至于我付出了什么……等我们成亲之后,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,你害怕吗?害怕也没有用了,哈哈哈……” 她笑声疯狂,那张骄傲冷淡的尊贵县主面孔,跟着破碎。 霍彰冷漠以对。 孟若宛靠近,在耳边低声:“我的未婚夫君,将来的日子还很长,我很期待。” 等人走远,霍彰才重新迈开脚步。 皇后这条线算什么?他从来不去思考这条线,因为这条线对于他来说,永远是要被堵住的。 一条绳上的蚂蚱?当他是可以任人摆布的么?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,他绝不会轻易认命! 日头灼灼,额上有汗冒出,轻轻滑落。 霍彰徐徐走着,冷漠的目光逐渐染上一层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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