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睫毛颤抖着,一双眼眸莹莹润润,像冰消雪融后春水陡涨的河面,是他从未见过的柔软,险些将他溺毙在这波光里。那娇艳欲滴的唇瓣,正微微发颤,突然更丰盈的下唇被露出的一角贝齿咬住,仿佛有无数的私房话,欲语还休。 谢天谢地,没有迟疑。 可,竟也没有娇羞和坚决。 这着实超出了童观止的预料,不过,过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。 待林二春要收回手的时候,被他大力握住。 林二春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,当时就被那目光中的火焰灼得一惊。 “二丫,你只能有两个选择,一个是跟我偷偷摸摸。另一个就是整天跟在我身边,我光明正大的将你迎娶进门,没有别的选择。” “你想得美!”林二春将随身携带的荷包摸出来,里面躺着一个还未拆开的红包,扬了扬:“你也只值一万两,我的卖身银子换了你来的,你哪有资格给我提要求。” 童观止扬眉而笑,他手中用力一拉,就将人给搂到了怀中,抱得满怀:“一万两银子买来了,天天让我念清心咒太浪费了。” 林二春小声道:“那就看你之后的表现。” 童观止掐住她的腰,正要好好表现,“我帮你揉揉。” 这时,马车停了下来,车外传来车夫沉闷的声音:“大爷,到了。” 一个稍清亮的声音想起:“大爷,燕回过来了。” 童观止长舒了一口气,埋在林二春颈窝处蹭了蹭,再抬头的时候,面上满是歉疚:“二丫......” 林二春摆摆手道:“你去吧,自己当心。” 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:“别熬夜太晚了。这样肝脏和肾都不好。” 这难得的关心让童观止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,他凑在她耳边咬牙:“你等着。” 夜又彻底的静了下来。 嘉兴城的另一边。 童柏年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,靠在椅子上,也是半点睡意也无。 阿渠劝道:“老爷,去睡吧,时候不早了,明早大爷还要过来呢。” 童柏年重重的叹了口气。 “阿渠,你说咱们童家怎么会落得现在这样?佛家说因果报应,可我童柏年这一辈子也没有做过一件亏心的事,可幼年丧母,中年丧妻,到了老了,轮到娶儿媳这添丁进口的好事,还得做得偷偷摸摸的,生怕被人察觉了,这童家也快散了,虞山童氏不知道还能撑得到几时。” 阿渠道:“老爷不是不信佛吗?” 然后又劝道:“好歹是添丁进口了,不用担心大爷孤身一人,而且说不定明年老爷就有孙子可抱了,童氏有大爷在,以后再有小少爷,就算不在虞山。只要人还在,童氏就在。” 道理童柏年自然都明白,他纯粹就是心里不快,想要说一说而已。 听了阿渠的话,他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那个臭小子能不能早点给我个孙子,你说他别的事情上都能雷厉风行,快刀斩乱麻,轮到婚事上却磨磨蹭蹭,拖拖拉拉。地道都挖了,熬药伺候。还同床共枕了,还磨蹭个什么劲! 你不是没见到他今天的样子,让他跪下敬茶,犹犹豫豫的,现在倒是会感情用事了,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制住他了。” 阿渠道:“大概是一物降一物吧,老爷不是也拿大爷没办法么。” 童柏年被自己的这个贴身长随不贴心的劝慰,弄得心情更加惆怅,只能自我安慰道:“算了,儿子都是债,我看那儿媳妇倒是听话的。我可是公爹,她拿住观止,也不敢在我这里放肆,今天还不是乖乖的敬了茶,进了我们童家的门。” “对了,卓家那个小丫头今天受了委屈了,观止那臭小子肯定也不会让她再待下去了,我估摸着明天就得被送走了,以后怕是也难得见面了,给她准备一份赔罪礼,就用悦来楼的名义送,再准备一份添妆送上。 以后跟卓家也不方便往来了,走得太近了,也是连累别人,趁着这个机会都办了吧,把礼数都做足了。虽然是意外,也不能让人太寒心,朋友难得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