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痛不痒地说了出手的下人几句,“你叫胡大岳?” “小人是。”被打了两巴掌,老实许多的胡大岳规规矩矩点头。 “蔡氏?” “是、是……”蔡氏被这场面吓的都有些结巴了。 “从恩州来的?” “小人夫妻俩都是恩州敖村人。” “敖村……你说你没做过贩人的事,我却听说津府远郊有户父子,从你们那里买了个姑娘。” 胡大岳和蔡氏一个对视,怎么说起这事儿来,难不成,那傻子搞出什么大事了? “爷,小人确实是卖过个姑娘,不过就卖了这么一次,小人也不知……” “卖的人是从哪里来的?”年轻人打断他的废话。 “是从山上……” 胡大岳的话又没说完,就见那年轻人突然站起身,抱住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姑娘。小姑娘脸蛋圆圆的,长相颇秀美,但是此刻四肢垂着,眼睛紧闭,面色煞白,额上一层冷汗。 “傻、傻姑?” 胡大岳看到那姑娘长相,愣了神。 第20章 来历 ... 阿笙在甫怀之审胡大岳夫妻时晕了过去,比起上次安安静静的昏迷,这次要动静大得多,她一直在挣扎喊叫,三个婆子合力才勉强将她制住,给她灌下安神的汤药。 云婉不知从哪里得知阿笙病了,也过来探望。 甫怀之其实没什么心情与她周旋,但是身体还是本能地开始扮演起他一贯熟练的那个角色来。 “笙姨娘是怎么了?”云婉问。 “不知怎么惊到了,被魇住了。”甫怀之道。 安神的药和香渐渐起了作用,这会儿阿笙终于安稳下来,甫怀之站在屋子正中央,离出去的门和阿笙的床铺都有一段很长的距离。 “我家小弟两岁时候也被魇住过,哄了好几天才哄过来,姨娘一刻都不能离身。” “嗯,大夫也这么说的,身边要留人。” 若是平日,甫怀之不会让对话这样冷下来,云婉意识到了他的漫不经心,想来也是,他那样在乎阿笙,眼下肯定很忧心。 云婉尽了该有的礼节,正要告辞,在床上睡着的阿笙突然吐了,将早间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那一碗白粥和刚刚的安神药都吐了个干净。 一直立着未动的甫怀之终于上前了,他没嫌弃阿笙吐的枕头上头发上都是污秽,将她抱起来,接过婆子递过的帕子,亲自为她擦拭。 他面上的亲和没了,天然带笑意的眼睛也绷着,使得他整个人身上露出一种非常刺人的冷漠,还有焦虑。 云婉难以说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,但她看着甫怀之,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。 他非常焦虑,但那焦虑却不完全因为眼前生病的阿笙。仿佛是他长久隐藏的本质,终于被难以控制的外物刺激到了,因而短暂地暴露出来,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是这样的状态。 这种焦虑仿佛是会传染,让充斥着安神香的屋子愈发憋闷,婆子在身边来回进出为阿笙换床上的东西,云婉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。 她没有招呼便转身离开。 临出房门前,云婉最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甫怀之。他正坐在阿笙床边,拿着瓷勺,一口一口喂她蜂蜜水。 这位权倾朝野的秘书监大人,背影竟然显得有些单薄的可怜。 甫怀之不怎么会照顾人,他蜂蜜水喂得有点急,阿笙被呛着了,猛烈地咳嗽起来。甫怀之又将阿笙半扶起来,在她背上拍了拍。 阿笙咳着,慢慢掀开了眼皮。 “安之……”她突然开口说话了,声音不大,有些虚弱,还有些沙哑。 甫怀之停在她背上的手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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