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不顾性命。 他眉头皱起来,脚步一转,去了太医院。 皇帝殡天,太医院都起来候着了。 甫怀之将窦太医拉出来,“我来求个方子,要喝了……便可不生育的。” 窦太医有些惊讶,甫怀之的傻夫人之事闹的那样大,他自然往那上面想去,心里想提示他尊夫人那种痴症并不遗传,不过再一想,可能就是嫌弃傻子生子呢? 他做了这样久的太医,自然是很懂少说话多做事的道理,于是道:“这种药对女子身体伤害颇大,下官再配一副调养的方子……” “不是女子。”甫怀之打断他,“我喝的。” 这回窦太医终于把内心的想法展示在脸上了。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清晨中都城下了场雪,只是走过短短从府门口到卧房的距离,便沾了满身。 甫怀之让二林将两道药方子收好,等街上铺子开了去买药回来煎。 他抖落了满身的雪,在门口暖过身子,才往里间走去。阿笙还在睡着,一个大字型摊开在床上,十分霸道地占据了所有的位置。 甫怀之将她连被子一起抱起来,搁到里面。 小傻子翻了个身,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,眼睛都没有睁开。 元妃说的对,甫怀之确实从来只顾自己。 比如他不顾阿笙对他的恩情,执意把她捆在自己身边。 还比如他承受不了阿笙生育可能带来的风险,也接受不了阿笙会把精力和注意都放在除了他以外的人身上。 所以他不会与阿笙商量,便直接绝了她自己生个孩子的可能。 他答应过会给她个宝宝,反正阿笙并不懂这些,只要有孩子就好,从哪里来的并不重要。 这么多年,一件件事造就,现在的甫怀之已经是这样一个人了,改不了的。 他确实配不上阿笙,如果阿笙未曾痴傻,两人之间大概充斥着矛盾与指责,所幸老天在这件事上,是在厚待甫怀之。 午时过一刻,甫怀之醒了,阿笙在一边趴着看他,拿发尾在他鼻尖上扫来扫去。 甫怀之攥着她的手指,嗓子因刚刚睡醒而有些沙哑,“饿了吗?” 阿笙点点头,“阿笙在等安之一起。” 甫怀之揉了揉她的脑袋。 阿笙在甫怀之离开的那段日子里,真的学会了穿衣,只是偶尔顺序会颠倒,把罩衫穿在了夹袄里面。 外面下着大雪,阿笙只在屋子里呆着,于是甫怀之也没给她换过来。 中午吃的是铜锅羊肉,甫怀之脾胃不好,他不敢多吃硬食,那一碗羊肉片大都进了阿笙的小肚子里。 吃到一半,阿笙嚷嚷热,甫怀之不让她开窗子,只给她脱了夹袄,松松垮垮地套着罩衫。 饭后,两副药端了上来。 本来饭只吃到七分饱,两大碗药下去,甫怀之感觉撑到了。 他一贯喝药没什么表情,痛痛快快地解决,阿笙每次都很惊异,每次都要怀疑他喝的药是不是甜的。 她要凑上来舔甫怀之唇上残留的药汁,甫怀之手搁在两人之间,挡住了小傻子。 “这个性寒,你不好尝。”他用茶漱了口,才放开一直在他掌心里拱来拱去的阿笙。 小傻子一下子撞上来,牙齿磕破了甫怀之的嘴角。 阿笙知道自己闯祸了,退回去,缩了下脑袋。 甫怀之皱起眉头,重重嘶了一声。 “很痛吗?”小傻子小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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