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奉景一脚踹开李明琪的院门。 “你要是不走,没关系。”他冷笑说道,手里举着一把锁子,“我把你锁在我门上的锁子卸下来了,给你用,我把门给你锁上,你就在这里跟太原府同归于尽吧。” 他说着果然去锁门,念儿尖叫着扑过来阻挡。 李明琪翻个白眼,越过他径直出了门,看着门外站立的不知所措的婢女仆从,还有闻讯赶来的项家的诸人。 “我已经给明玉写了信,调最近的剑南道兵马来路途上接我们。” “男人们骑马,女人们坐车。” “金银粮食珍藏全部不带,立刻出发。” “天黑之后,没有骑马坐上车的,一概不等。” 李明琪一声令下,项家顿时忙乱,她神情平静看着奔走的人。 “你倒是能屈能伸。”李奉景嘲讽。 李明琪看他一眼:“四叔,这叫审时度势,随机应变,大小姐该有的气度。” 说罢不理会李奉景,系上披风,在兵士们的拥簇下向外走去。 不管是留还是走,她都是主导! 只是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。 行驶在街上的马车不再是民众们熟悉的华丽云车,为了避免被认出来,李明琪坐着很普通的小马车,马车简陋,外边传来的嘈杂纷乱几乎随时要把车冲垮。 念儿紧紧的抓着李明琪的衣袖,感觉到李明琪的衣袖一动,伸手掀起一角帘子。 念儿吓的差点叫出声,又怕被外边的人听到忙死死按住嘴。 李明琪神情平静看着窗外,但眼里满是懊恼和困惑,牙将嘴唇咬出了血,为什么呢? 明明安排的好好的,凝聚的人心,筑起的坚固的城墙,怎么一下子就乱了就塌了?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 齐阿城没有再进城,被官兵们劝着拉着上马。 “大小姐,快走,安康山来了。” “大小姐,不能耽搁了,太原府守不住了。” 他们喊着,不再顾忌大小姐的身份,将她抱着推上马。 齐阿城握着缰绳,呼哧喷气的马儿转了几圈,视线看向太原府城所在,愤怒又困惑。 她喊道:“我们还没有打!还没打!” “小姐,不能打了。”将官说道,翻身上马,扬起马鞭,“那知府带着官将去迎接安康山了!” 民心,军心,官心,都散了! 还没打,就败了! 马鞭抽在齐阿城的马上,马嘶鸣带着齐阿城向前奔去,齐阿城握紧缰绳仰天一声大叫。 飞舞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,挡不住她脸上的愤怒,眼里的泪水。 明明做的好好的,明明安排的那么好,明明! “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” 谷关,兵马结成一大片营地,安静肃立,人马恪守秩序,守护大阵中金光闪闪的车驾。 车驾稳稳的安放,上面垂着幔帐,四周侍立的兵将像石头人一样屏气噤声。 有人急匆匆奔来,在车驾外跪下柔声细气道:“陛下。” 幔帐里毫无反应。 此人也不敢高声,用轻柔的声音一声一声唤,直到幔帐被掀开一角,露出金榻上躺着的金山。 金山没有睁开眼,发出被打扰睡觉而不悦的一声嗯? 那人俯身趴在地上,高声道:“陛下,太原府知府赵晋率文武官将,以及三万卫军,前来迎接陛下入城。陛下,见还是不见?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