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流窜去西域,对西边各地造成了威胁。 但远不到戒严断绝商路的地步。 是谁下这样的命令?李明玉没必要,皇帝?那个六岁的娃娃根本什么都不懂。 很明显,如今大夏能下命令的只有新晋摄政监国的女侯。 “而且你们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吗?”胡阿七看着两人,“韩旭有个贴身护卫,被称为小中,是韩旭最信任的人。” 王力看他催问:“如何?” 胡阿七道:“那些兵马听他的,封闭麟州的命令也是他下的。” 很明显这个小中不是韩旭的人。 “我打听这个小中的来历,是个游侠儿,于危难中救了韩旭,就此认主跟随。”胡阿七道,“你们知道那个危难是什么时候吗?” 王力不捧场:“快说!” 胡阿七意味深长道:“宣武道,武少夫人救韩旭的时候。” 想想吧,武少夫人,游侠儿,一起出现,意味着什么! “乌鸦,我们可是亲眼见过武少夫人怎么被游侠儿环绕的。” 当初啊,武鸦儿嘴角微微笑,第一次见她时候闹了笑话,猜测戒备原来都是错的,如果那时候坦然自报身份直接上门,或许他跟她相识相知会更早…… “你笑什么?”胡阿七瞪眼问,“这说明那女人早就把韩旭捏在手里了,多可怕!” 看清这些后,皇帝也不在这里了,他扔下一句招呼带着人马跑了,远离这个地方,免得也被困住。 王力神情平静:“提到那女人,他都这样,你习惯了就好。” 武鸦儿笑而不语。 “她写信说什么?”王力问,“还是什么天气怎么样身体怎么样的话吗?” 要不然她该跟他说什么?武鸦儿看白茫茫的雪海,那件事她跟他说了,他该怎么回应? 就像把韩旭关起来一样,不跟他说也是一种保护。 她不想跟他翻脸…… “你这话说的也太美好了吧?”王力道,“怎么就不能是她怕跟咱们刀枪相对,所以故意安抚?” 武鸦儿嗯了声,这也自然是她要避免的。 “不是夸她呢!”王力气道,“她是不能跟咱们打,打不过,所以哄你安抚你,等将来她势力大,第一个就除掉你!” 武鸦儿哈哈笑:“将来,将来怎么不能是我们势力大?将来有可能是我们除掉她!” 也对啊,王力和胡阿七愣了下,将来的事谁说的准! 而且就算现在那女人为什么还哄着武鸦儿,自然是因为她不敢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! 现在不能,将来更不能! 有什么好愤怒不安的?两人释然,被那女侯吓到了…… “都督!” 有卫兵疾步而来,施礼报告。 “伊州大捷!楚军陇右军斩杀安德忠!” 够快的啊,王力胡阿七感叹,安德忠连年也没熬过去。 “那就剩我们了。”武鸦儿道,“我们再不斩杀史朝,就要被天下人忘记了。” 也就没什么势力了。 王力胡阿七掉头就走。 “传令!” “决不让史朝过个好年!” 他们齐声喝道,风雪里传来兵将们的应喝,如六月滚雷震震。 宽厚的营帐将风雪格挡在外,武鸦儿坐到桌案前,从胸口拿出信铺展,红梅的幽香若有若无的散开。 除了红梅,随信还有一张小像,三个裹着红斗篷的女子立雪赏梅,画像虽然小,但眉目清晰,武鸦儿手指轻轻拂过,这是母亲,这是那个自称万儿的婢女,这是她…… 他将干梅花放在画像上,画像更栩栩如生。 武鸦儿看了一刻,提笔铺展信纸,除了干梅和画像,她信上还问他要不要回去过年。 他,不回去。 “冬日苦寒战事胶着,我不便离开。” “母亲在你那里,我安心无忧。” 将来的事说不准,但有一件事他能确定,不管他是生是死,哪怕她与他刀剑相对,她也会善待他的母亲。 只要母亲无忧,他便无所畏惧。 伴着安康山父子覆灭,成元九年的新年气氛也与前些年不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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