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人怎么这样?”金桔愤愤。 这个人还从没这样过,那时候她也从没不想见他,他想见就能见到她。 李明楼道:“他这么想见我,那就见见吧。” 见了也无非是说一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,表达项家的诚意。 他想唱戏就让他唱全套吧。 听到李明楼同意见项南,李家上下都松口气。 “我还真怕她羞愤之下不同意这门亲事。”李老夫人对李奉常道。 骄傲的李明楼绝对能做出这件事,不需要任何人垂怜,甩手回剑南道。 李奉常委婉道:“现在跟以往不同了。” “她不嫁人,家里也能养她一辈子,只是她伤了脸。”李老夫人叹气,“可不好再找人家,尤其是项家这样的。” 说到这里她慈祥的面容肃重。 “你们不和我说,我也懂的,项家一心跟我们结亲,不仅仅是感恩奉安,奉安虽然不在了,余威仍在,项家也需要仰仗剑南道,而明玉现在还小需要项家的扶助,这门亲事对项家对李家都是好。” 李奉常应声是:“母亲放心,明楼懂事了。” 李老夫人笑了笑:“我觉得项南更懂事,他有心哪个女孩子能不动心。” 金桔打量走来的少年公子,是长的很好看。 那日项南来做客,家里的丫头们呼朋唤友找机会都去偷看了,金桔并没有去,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项南。 人是挺不错的,在金桔见过的公子们中最亮眼的。 “项公子。”金桔指着关着的屋门,“小姐在里面,你有话请说吧。” 项南对她点点头,看向屋门:“昨日多谢明楼小姐相救。” “我并没有相救什么,项公子言重了。”李明楼的声音从内传来,“而且我应该说抱歉,没能及时提醒。” 金桔李明海站在一旁想着昨日这两个字。 “是我不小心。”项南看着门板,格缝隙隐隐可见一个人影,“与你无关。” 李明楼的声音似是笑了笑:“项公子的道谢我收下了。” 项南的嘴角弯弯。 这样的相见也不错,李明海忍不住也跟着微微笑。 “项公子还有别的事吗?”李明楼道。 项南点头:“有。” 李明楼道:“公子请讲。” 项南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金桔和李明海:“这件事我要与小姐单独说。” 金桔和李明海一怔。 “这不行。”金桔断然拒绝。 李明海迟疑一下没有说话。 李明楼倒没有迟疑,既然见了就让他把话说完:“好的。” 李明楼发话了金桔便没有意见,立刻换成笑脸盈盈向后退去,李明海虽然有一点意见,但是他的意见在这里也没什么用,只能也跟着金桔退了出去。 二人站在大门口,大门敞开着,屋檐下的男女还隔着一道门,也是风光霁月。 金桔保持着笑意,然后看到项南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。 这个人!金桔笑意凝结在脸上,抬脚就要奔过去,项南将门关上了。 金桔反而在这时停下脚步,并拦住了李明海:“小姐没有喊人。” 没有喊人就不管了吗?李明海觉得不是这个道理,要是换作别的妹妹,谁拦着他也不行,但这个妹妹…..他停下了脚。 门外安静无声,门内二人相对。 少年白衣黑发俊美,李明楼往后退了一步,避在昏暗的角落,似乎受了惊吓又似乎自惭形秽。 “有没有吓到公子?”她说道。 项南摇头:“正是听到小姐你受伤了,我才来的。” 所以又怎么会被受伤吓到。 “公子如果是来安慰我的,就多虑了。”李明楼道。 项南道:“有没有多虑见了小姐才能知道。”笑了笑,“我是多虑了,明楼小姐并不需要安慰。” 李明楼也笑了笑,只可惜项南看不到,她看着项南,觉得这个人熟悉又陌生,并不是因为他年轻了十岁,俊秀的面容还有几分稚嫩。 她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喜欢过他,想不起十年间书信往来言语温情,游山赏花骑马打猎同游相伴的欢声笑语,那十箭连发切断了十年的一切。 她看着他,无喜无悲无怒,只是想着怎么样能杀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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