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。 我又去他的卧房里面找他,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。我便在奚荷和洛浔买下的院子里面四处找了找, 倒是终于找到了。 扶蓁在花园里面,正坐在白色的藤椅上。而他的旁边,正坐着一个女子。那女子身着与我同色的衣衫,乍看之下,眉眼竟然和我有三分的相似。但与我不同的是,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染尘世烟火的仙子气息,倒不是我一个浸透幽都阴气的花妖能够相比的。 我愣了一下,正犹豫着自己是要走还是要留的时候,扶蓁已经看见了我。他脸上的表情在一刹那有些古怪,但也只是片刻之后,他便恢复了正常的表情,看见我之后,站了一起,走到我的身边,将身上大氅解开,披在了我的身上,“怎的穿得这么单薄便出来了?”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衫,才发现自己真的穿少了。 此时,正是寒冬腊月时节。本来闽地是不会落雪的,谁知道,今年的冬天却是格外的严寒,连这儿都下了细细碎碎的雪。 我抬头,正对上了扶蓁的眼,那一刻,我竟然在他的眼中,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种情绪——哀伤。 我有些懵,哀伤什么呢? 这个时候,原来坐在扶蓁身边的那个女子也站了起来,看见我之后,也愣了一下,忽然笑了起来,一把把我给抱住,“云惜。” 我僵硬在那里,不知道要做什么,手垂在旁边,不敢推开她,也不敢抱住她。 可能她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,立刻放开了我,有些尴尬地道,“你……和云惜长得太像了,我刚才把认成了她,着实是不好意思。” 我讪讪地笑了笑,“不碍事的。” 她对我莞尔一笑,那与我三分相似的脸,笑起来的弧度都和我格外的相似,“我叫云莘。” “我叫未芗。”我道,却不想,这人竟然真的是九天之上的仙女。 “嗯,我知道。”云莘笑着道,“公子与我说过你。” 扶蓁居然和云莘还提起了我?我忽然感觉有些小小的尴尬,“你们先聊吧,我就打扰了。” “无碍的。”云莘摇摇头,“只是我大病初愈,很是想念扶蓁,便来看看他。倒是见着了。”她幽幽叹了一口气,似乎很是无奈地道,“公子他这些天,还真是变了啊。” 变了?我有些好奇,“怎么变了?” 云莘凝视着扶蓁,笑容有些恍惚,“原来的公子啊,哪里会去帮助别人,又哪里会听别人的话呢?”她说着,笑看着扶蓁,“你说是不是?” 扶蓁淡淡地勾唇一笑,“你啊,这些年倒是一点都没有变,和当初提着花灯逛荷花池的少女一模一样。” 云莘则道,“那个时候还小,觉得你好看,便眼巴巴地求着执绘,让他告诉我你是谁,后来竟然成了你的小跟班,着实,少年幼稚啊。” 我这时意识到,扶蓁和云莘,似乎有很多的往事,很多我不知道的往事。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。我这次是用来转换时空的术法才来到这已经过去了的年代,云莘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?我着实是不解得很,于是,我也便问了。 云莘倒是一点也不惊讶,“你有所不知,我的真身是昙花。” 昙花?竟然和我的原身一样?我长这么大,无论是妖还是仙,还没见过原身是昙花的?倒是有缘得很啊。莫非,昙花修炼成的人形都很相似,都是一个模板出来的,所以我才会和云莘如此的相像? ☆、第78章 云莘(二) 但是不管这么说, 云莘既然来了, 便也和我们一起待在这儿了。 她说,她问了执绘扶蓁的下落, 执绘和她说了幽都的事情,她便来到了幽都极铺,而二狗和三猫则把实话与她说了,奚荷给了她信物,她才得以来到这儿,找到扶蓁。 两个人的日子, 插入了一个人,多少是不自在的。 奚荷和洛浔是这样,我和扶蓁也是这样。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,这两个人还很熟悉。 举个例子,比如, 奚荷便常常和严襄儿待在一起, 弹弹琴啊作作画啊下下棋啊什么的, 洛浔则一边嗑瓜子一边翘着二郎腿在卧房内,满脸的幽怨。 自从云莘来了之后,我便不像过去一样时时刻刻和扶蓁待在一起了, 更多的时候,我会选择和看不见我的洛浔待在一起。 不知道为什么,我竟然对洛浔有一种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的荒凉惆怅之感。每一次的日升日落,每一次的月缺月盈,我便会想起原来在我的身边的人觉得跑到别人身边去了。 洛浔是个爱自言自语的姑娘。 她一边狠狠地瞪在外面她看不见的两个人, 一边道,“混蛋,有人别人就把我给忘记了!每天和别的姑娘在一起厮混,你是发情了吗?你才十六岁,十六岁啊!人间有一句话说的好,叫什么有了媳妇就忘了娘。啊呸,谁是你娘啊,你还敢娶媳妇儿了?我呢!我含辛茹苦、勤俭节约、战战兢兢、艰辛刻苦地把你从五岁拉扯大,你居然这样对我!长得好看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