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很明显是贺屿之的字迹。 是用黑色碳素笔写的,飘逸、漂亮、流畅。可惜有一片自己已经被小狗的尿给打湿了,字体模糊,很难认。 但闻知仍然努力地去认。 “to my lover: 其实很多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。我们明明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,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又好像很短。” “你还记得我去你学校找你的那一天么?我说很想你,是真的很想。” “即使在分开这么多年里,还是会想起穿着校服的你。甚至在你走后为了麻痹自己,养了一只像你一样的兔子。在国外看到偶尔扎着马尾的女生时,会一瞬间想到你。” “你明明不在我的身边,我却觉得你好像没有离开过我。” “后来我才知道,其实那只是一种错觉。” “是一种基于想念的心甘情愿。因为每天都会想到无数次你的名字,在心里梦呓里默念,才会觉得你从未离开过我。” “我喜欢高中时的你,也喜欢现在的你。谢谢你愿意原谅我,嫁给我,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。” “你不是喜欢小狗吗?希望此后的每一天,我们都可以共同将它健康养大。我无法治愈的,你心里的那一部分,希望它可以。” “新年快乐,我的太太。” “也希望未来的每一个春节,你都能在我的身边。” 闻知很努力的读完了那封信,心里酸涩的特别想哭。 要不是那只小狗一只在她怀里扭来扭去,爪子扒拉她的衣服,她真的很想在原地大哭一通——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。 闻知抱起小狗转了转,也没看到那人的影子,只好掏出手机给贺屿之打了一个电话。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。 “你在哪儿?”因为刚哭过,闻知的声音还含着黏糊的水声。 “你猜?”贺屿之回。 “我不猜。我现在抱着小狗呢,你快点告诉我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小声撒娇道。 “我在楼下。”他回。 贺屿之听闻知已经有了哭腔,也就没有再开她的玩笑。 “你再往前走一点,走到栏杆的时候往下看,就能看到我。”他说。 但闻知还是有些茫然。 她左手抱着狗狗托在怀里,右手举着手机,按贺屿之所说的走到露天阳台的边缘处往下看,没想到真的看到了对方。 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款羊绒大衣,站在一整片白茫茫的雪地中,显得那样突出。 她举着手机往下看,他则拿着手机往上看。 终于,视线交汇。 闻知站在那里,听到男人清澈深沉的声音从手机缓缓流入耳廓: “闻知,新年快乐。” 她抿了抿唇,也回:“新年快乐。” “我现在上去找你。”贺屿之说着,准备挂了电话上楼。 “等一下!” 闻知心里莫名一急,忽然喊住他。 她在三楼,他在一楼。其实直线也不是很远的距离。 闻知喊住他的时候,贺屿之刚要放下手机。 但因为她喊了一声,对方愣了愣,看到女孩儿又指了指手机,于是便也站在原地,有些迷茫地重新将手机举了起来。 “贺屿之……” 闻知也不知道为什么,有些比较幼稚的话,可能当面就无法说出口了。 此时她离他有一段距离,他又能听到她的声音。所以才有了某种忽然想表达的冲动。 “你说……我们会永远在一起,白头偕老,相爱一辈子吗?” 她往下看着他,忍不住问。 贺屿之明明穿着黑色如此成熟的大衣,虽然仍旧英俊得过分,但里外里都已经是年轻绅士的模样。 但在那一瞬间,她看到的,却好像还是当初那个清俊的少年。 “我们会的。”她听到他回答。 贺屿之半抬起头看向她,一手举着手机,另一手随意地放在大衣口袋里。沉黑色的眼睛从上而下,始终落在她的身上。 “一定会。” “为什么?”闻知问。 其实她知道他一定会说肯定的答案,但她还是想听理由。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,空气中有微微凝滞的感觉。直到她重新听到他的声音,一颗滚烫的心好像快要跳出胸口—— 连冬天的风都变得和煦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