芊呢,则要保证一直待在銮舆中,绝不能让陈赟、夏飞他们几个发现。 既然答应了不能让人发现,沈芊自然还是信守承诺的,在启顺催促了之后,她就手脚并用利落地爬上了銮舆。这銮舆是赵曜特意命陈大虎和启顺去准备的,这銮舆本就不同于普通马车,在避震上有极大的改进,可有了避震,赵曜还嫌不够,百忙之中还专门督促启顺准备厚软的软床软垫软毯,总之,要保证沈芊百分之百的舒服,决不能让她再出现之前那晕车的症状。 除此之外,赵曜还吩咐启顺在銮舆中装上许多小柜子和小抽屉,每个柜子和抽屉里要放上解馋的果脯蜜饯、还有解渴的各种茶叶,当然,还不能少了沈芊最喜欢的小人书,当然软床底下还备有夜壶等物,总之,是将沈芊的各种需求,全都考虑到了。 启顺听到赵曜一条一条吩咐这些的时候,整个人都是呆滞的,如果不是面容声音一模一样,他甚至都要怀疑面前这个人还是不是东宫那个淡漠清冷、目下无尘的太子爷了! 他虽满肚子的疑惑,但还是规规矩矩地把事儿办了,可如今瞧着这沈姑娘,他还是觉得,不论怎么看,都没看出有什么魅力能把自家陛下迷到这种地步,启顺叹了口气,透过銮舆的窗子,看到那沈姑娘正在里头东翻弄西捣腾地在开小柜子,脸上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。他认命地将銮舆的几扇窗都关严实了,罢了,圣意岂是他能揣测的,他如今最重要的,还是好好守住这位沈姑娘,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存在! 从青州城到通州城,期间是要渡黄河的,如今寒冬已过,春意将至,这山野湖水也都慢慢解冻了,黄河的河面顿时就宽了不少,但好在江苏、浙江、福建等几省都有力量不若的水师,且这几省的造船技术也非北方诸省所能比的,渡河对鞑靼人来说难如登天,但对这集结了数省精锐的大周征北军来说,却并不困难。 巨大的楼船一艘艘地下水,各营的人马陆陆续续地登上楼船,各路粮草军备也都全部运上了楼船,这近千艘的楼船横渡黄河,俨然一片遮天蔽日之势,当然,陈赟是谨慎的,他们当初用火攻打了鞑靼人一个措手不及,如今自然也要防备着鞑靼人有样学样地也用火攻。所以在登船渡河的几天前,陈赟就叮嘱了金佥事安排数个斥候,带上沈芊的那个“千里眼”将就近所有可藏身的山坳都看了个遍,确保没有任何埋伏,才安排大军渡河。 沈芊躲在銮舆中,透过銮舆的小窗往外看,这楼船极为巨大,一艘船上便能承载数千士兵,更别说此刻的水面上有近千艘连绵不断的楼船,这般震撼的场景,直看得沈芊激动不已,跃跃欲试地就想要溜下銮舆,混到甲板上去看后头的景象。 启顺一瞧她不安分的样子,立刻就凑近了,挨着窗口小声道:“姑娘,您在忍忍,再有六七日,咱们就能到了,您在忍忍吧。” 这话纯粹就是骗人了,这渡过黄河,少说也要十二三日,才能兵临通州城下,也就是说,沈芊还得在銮舆中宅上十几日,才能得见天日! 即便沈芊是个很能宅的人,这么十几二十天的把她关在一个马车里,她也是要疯的! 她想着自己这几日在马车里吃喝拉撒睡的窘状,整个人都要冒热气了,登时眉头一竖,就要不高兴了。 “怎么了?”赵曜在管振勋的带领下参观了楼船,但他忧心沈芊的情况,所以很快就以累了要休息的名义往銮舆这边走来,这一来就看到启顺贴着车窗皱眉的样子。 銮舆边上守卫的都是赵曜的亲卫,所以启顺倒是敢开口禀告:“陛下,是姑娘……姑娘想要下马车。” 赵曜叹了口,掀开帘子,一眼就瞧见了趴在窗口百无聊赖的沈芊,他爬上马车,坐到沈芊身边,从抽屉里找出一盘果脯,亲手喂到沈芊嘴边,温声道:“我不是同你说了,行军很无聊的,让你待在青州城等我凯旋就好,如今这滋味,可算是尝到了吧?” 沈芊哼了哼,侧头躲过他的手,表示不接受他的小恩小惠:“明明我不用躲在这马车中,我可以光明正大在外面的啊!” 赵曜无奈,再次把果脯送到她嘴边:“我是为你好……好了好了,不说这些,吃点东西吧。” 沈芊接过果脯,赵曜见她态度和软了,便笑着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,谁知道沈芊为难地看了手里的果脯一眼,忽然慢悠悠地叹了口气:“哎,我一想到自个儿昨天还在这放果脯的小柜子边上解手,就觉得这果脯的味道一定很酸爽……” “噗!”赵曜的茶水喷了自己满身,愣是僵硬了两秒,才转过头来,用一种便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