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寒料峭,即使是温暖的下午还是凉气逼人。二师兄宋挺在范羽身边缩了缩脖子:“下次你和颂颂二人世界,可不可以不要叫我?” 范羽侧身给了他一个警示的眼神:“瞎说什么呢?在颂颂面前别乱说话。” 宋挺讪讪,嘀咕了一声:“所以说别叫我。我吹吹冷风倒是其次,这不是碍你们的事吗?再说我也是怕自己说漏嘴啊。” 范羽沉默不语。他和颂颂,怕是早错过了二人世界的机会。事到如今,他仅仅是,也只能是大师兄。如果不是叫上宋挺,颂颂根本不会来。 身边的宋挺百无聊赖地一脚将岸边的石子踢进湖里,又说:“难道我们真的要瞒颂颂一辈子?” 范羽目视远方,微微出神。湖上卷起微风,漾起一片涟漪,空中云影敛尽。颂颂的背影越走越远,渐渐变得纤细,融入一片夕阳里。一辈子?恐怕瞒不了。颂颂迟早会想起来,就只好瞒到那一天为止。 第8章 大世界,小爱情(2) 颂颂再次见到陈亦辰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。 整整一个星期,她都在为那首“朱生豪翻译大赛”的艳诗头疼。研究生最后一个学期刚刚开学,她并没什么课,主要任务是把论文写完。说来惭愧,她的论文题为《论诗歌翻译中对韵律和意境的把握》,可她把艳诗译稿交给导师鉴赏,导师只回了一句话:“都对,就是不好。” 她顿时好想哭。 不对可以改,“不好”却让人很抓狂。导师当初还说她适合译h文,呵呵,导师真是抬举她了。 她原指望这次比赛能得个奖,这样进出版社希望会大些。一腔热血被浇了冷水,她在日志上吐槽: “the mouth on her pulsing, 嘴唇贴上她的脉搏, neck was found, 觅得颈间, and my breast to her beating, 胸膛贴着她的胸膛, breast was bound. 心跳相连。 有押韵有对仗,到底哪里不好?” “深宇宙”鼓励说:“我觉得挺好。” 她沮丧地承认:“是不好,一点也不意乱情迷。” 所以当她坐在马路旁的花坛边上等a.j.,想的还是艳诗。译文在心里默念一遍,最后想,难道要把“胸膛”改成“胸脯”?心中立刻大喊,臣妾做不到啊!她感到得低头先吐一吐。 正作势低头,一抬眼,看见陈亦辰高大的身影从马路对面大步走过来。 应该说他是个相当俊朗的男子,个子很高,而且步伐矫健,眉目端正,却并不显得大义凛然,也不知道为什么,也许是眼神,不雷霆万钧,也不阳光灿烂,而是深邃幽远的,总象有所保留。她那时候想,嗯,这浓眉大眼的,如果演电视,可以演我党地下工作者。再一想又不尽然,还是应该演党国的抗日将领,虽然爱国,但随时有出卖我军的可能。 他大步流星将车流甩在身后,直奔她的方向而来,身影渐渐变大,越走越近。 她在心里暗暗尴尬了一刻。那天她是醉了,但肯定没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,谁送她回家,她又把谁的袖子当擦鼻涕的纸巾使,她还是记得的。今天a.j.说中午约了shane吃午饭,她推说上午有课,就不来了。a.j.说吃完饭去户外用品专卖店买东西,离吃饭的地方挺近,她说那好,她就在专卖店门口等他。 等了这许久,不见a.j.的人影,来的偏是陈亦辰。 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住脚步,她站起来微笑地和他打招呼:“你好,怎么只有你,没有a.j.?” 他顿了顿,平静地回答:“他去停车了,一时找不到车位,怕你着急,就派我先来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