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桑都,而是一路向东。因为帝君已派出了接引使者,引桑州王赴天都请罪。 从桑州赶赴天都,需横穿东面接壤的姜州。到了二州的交界处,桑州王令大军返程,他带着一双儿女,以及贴身一百亲卫,随着接引使者进入了姜州地界。 桑成明逃走了,在韩州的地盘上,桑氏也无法大张旗鼓去搜寻,只能托韩少陵来处理这件事情。 桑州王与桑世子心都大,没把这事当什么大事,三不五时把桑成明和韩少陵拎在一起骂上几句。 桑远远听着话音,觉得父子二人倒是更希望桑成明能从韩少陵手下逃脱,将来落回桑州王的手上,自家处置。 这对父子并没有贸然亲近桑远远,而是小心翼翼地时不时凑到她面前刷个脸。 桑远远也逐渐放平了心态。 便顺其自然吧。 面对这些亲情满溢的眼睛,她又如何忍心叫他们知道,亲人虽然近在咫尺,却已天人永隔。 两日之后,桑州王一行进入了姜都。 桑世子脸色有些不好看,他说腿疼,骑不得云间兽,然后公然蹭上了桑远远的车。 上了车,也不怎么说话。 桑远远见他坐在一旁满脸尴尬,便凑上去,轻声问道:“哥哥,怎么了?” 桑世子道:“此番你与韩少陵和离,那姜谨真必定又要死皮赖脸贴上来,哥哥担心你脸皮薄,不好骂他!呸,那玩意,他配和你说半个字吗!” 姜谨真。 姜州王世子。 一个正儿八经的纨绔,特别好色,无论到了哪里都从不消停。书中,他对梦无忧一见钟情,缠得她欲哭无泪。 也算是韩少陵与梦无忧之间的一支感情催化剂。 桑远远明白了,桑世子这是来给她做门神挡桃花呢。 她笑了笑:“哥哥也不好太过分了,姜氏毕竟是帝君母族,还得留几分面子。” 如今的姜州王,是天都帝君姜燕姬的庶兄。姜世子姜谨真亦是帝君的侄子,与姜谨元是堂兄弟。只不过姜谨元是嫡脉,姜谨真是庶支。 桑世子不以为意:“安心。他若不过火,我便放他一马。” 敷衍得很。 桑远远只能苦笑摇头。 姜谨真不敢对她太无礼的,毕竟她是桑王女,又不是梦无忧那种没有靠山的民间小白花。 姜谨真,顶多也就是蹭到面前来多说些话。 原本这一行不必在姜都停留,但接引使者既然把人带到了这里,想必也是姜州方面动了脑筋使了手腕,想要尽早开始预订和离之后的桑远远。 车马入姜宫。 一落地,她便感觉到几道毫不掩饰的目光直直定到了自己身上。 桑世子踏前一步,阻绝视线。 姜州王是个病歪歪的瘦老头,世子姜谨真与一名庶弟跟在他身后,兄弟二人和他们的父亲一样,身材都像细竹竿。 双方行过王族见面礼之后,桑氏三人便被请入了宫宴。 本该是桑世子与姜世子对坐,但那位纨绔竟是把庶弟拉到正位,硬生生把他自己换到桑远远对面,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,眨也不眨。 桑世子恼怒地拍了几次杯,厚脸皮的姜谨真只作不知。 桑远远倒是根本不在意。当过明星的人,最不怵的就是旁人的注视。 爱看看呗,都是流量。 “桑王女……”姜谨真再一次举杯,“敬你!王女是在那冥魔战场上甩了韩州王的吗,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!我姜州,还从未出过敢上战场的夫人,真叫人期待呀!来来来,与我共饮三杯!” 桑远远谦虚地笑了笑:“还好还好,得幽州王倾力相护,我倒是不曾吃过什么苦头。姜世子可与我一道遥敬幽州王。” 此言一出,整座大殿顿时笼进了禁言结界。热辣辣的气氛上面,好似被泼上一整盆冰水,那些油腻全部冷凝,尴尬至极地浮在一片静默中。 直到桑家三人离开姜王宫时,姜州王和姜谨真的脸色都没能缓得过来。 桑氏一行继续东行。 “小妹蔫坏了,竟拿幽无命来唬人,倒是以毒攻毒。”桑世子骑着云间兽,走在桑远远的车厢旁边。 桑远远轻轻托着腮,笑得神秘莫测。 姜州虽然位于云境中心,气候却不算很好。一路行来,车马都沾满了黄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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