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和暖,两岸绿意越浓。 水面上运送漕粮的漕船,装载贡品的快马船,巡漕御史和官兵所乘的巡船,还有民船,商船,不计其数,轴橹云接。晚词没事便和绛月站在船头眺望,主仆两个好奇地打量过往船只,猜船上装的什么货物。 章衡道:“船头风大,小心着凉。”她们也不听。 这日旁边一只船上走出个妖娆胡姬,肤白若雪,穿着奇装异服,及腰长发弯曲如波浪,阳光下是白金色的,一双碧眼像翡翠,水汪汪的。 晚词和绛月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胡姬,一时看呆住了。 章衡欲寻晚词写几份帖子,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,道:“看什么呢?我叫你几声都没听见。” 晚词回过神,笑道:“你看那胡姬的眼睛,会勾魂呢!” 章衡看了看,确实生得美,比京城风月酒垆的胡姬还美。 这时舱里有人叫了一声:“葛依花!” 那胡姬飞快地瞥了他们一眼,转身进去了。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淮安府 傍晚时分,船泊在淮安码头,其时漕运总督驻在淮安,章衡让晚词写的拜帖便是投给总督杨云翼的。官居二品,威风八面的杨云翼十多年前,还只是扬州盐院的一名小小提举,其顶头上司正是章衡的父亲。章父在任期间,对杨云翼颇为赏识,回京后举荐过他。杨府的管家杨玄早已带着人等在码头,见章衡等人上岸,便迎上前行礼,道:“大人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,我家老爷和知府陈老爷他们正等着给大人接风洗尘呢。”章衡儿时随父亲在扬州盐院住过一年,与杨云翼是认识的。 但这些年鲜少联系,见他如此热情,颇为意外。杨玄带来一顶头号官轿,是给章衡坐的,一顶二号官轿,是给范宣坐的。虽然远在淮安,杨云翼也知道这位小范主事是京城有名的才子,深得章衡信任,故而如此礼遇。其他人或是骑马,或是步行跟随。不多时,到了总督衙门,想是不久前下过雨,地上汪着一滩一滩的水。天上云霞似锦,倒映在地上,煞是好看。 傍晚时分,船泊在淮安码头,其时漕运总督驻在淮安,章衡让晚词写的拜帖便是投给总督杨云翼的。 官居二品,威风八面的杨云翼十多年前,还只是扬州盐院的一名小小提举,其顶头上司正是章衡的父亲。章父在任期间,对杨云翼颇为赏识,回京后举荐过他。 杨府的管家杨玄早已带着人等在码头,见章衡等人上岸,便迎上前行礼,道:“大人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,我家老爷和知府陈老爷他们正等着给大人接风洗尘呢。” 章衡儿时随父亲在扬州盐院住过一年,与杨云翼是认识的,但这些年鲜少联系,见他如此热情,颇为意外。 杨玄带来一顶头号官轿,是给章衡坐的,一顶二号官轿,是给范宣坐的。虽然远在淮安,杨云翼也知道这位小范主事是京城有名的才子,深得章衡信任,故而如此礼遇。其他人或是骑马,或是步行跟随。 不多时,到了总督衙门,想是不久前下过雨,地上汪着一滩一滩的水。天上云霞似锦,倒映在地上,煞是好看。 这衙门飞檐翘角,屋瓦如鳞,盖得十分气派。两扇朱漆大门开着,廊下挂着十几盏总漕部院的灯笼,众多兵士守卫,并无一丝杂声。 门前有一对洁白无瑕的狮子,雕工精湛,随时要活过来一般。 晚词看了看,忍不住道:“这狮子倒像是白矾石雕的。” 杨玄笑道:“小范主事好眼力,这对狮子原是波斯进贡的,一对在京城孟相家门前,一对被国舅爷送给了部院。” 晚词道:“难怪我瞧着眼熟呢!” 进了大门,走到厅上,只见一绯袍官员坐在上首,左右两排坐着几名蓝袍绿袍官员。见章衡来了,众人都站起身。 章衡走到那绯袍官员面前,拱手行礼道:“下官见过漕帅!” 漕运总督位高权重,手握兵权,人称漕帅。 晚词跟着行礼,杨云翼握住章衡的手臂,神情激动道:“贤侄不必多礼,这些年你在京城,我在淮安,公务冗杂,不得来往。几日前听说皇上派你去浙江代巡,我想你必然经过此地,左等右等,总算把你等来了!” 章衡笑道:“小侄一路上也甚是挂念漕帅,今见漕帅面色红润,身体康健,小侄便放心了。” 杨云翼听了这话,更加欢喜,转眸打量着晚词,道:“这位便是你的得意门生,范宣?” 章衡每次听人这么说,都有种占晚词便宜的快意,含笑点头。 旁边陈知府道:“范主事才名远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