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,齐岸思忖片刻,十分懂进退地换了个话题。 他随手捡了一个桌上的蝴蝶,称赞道,“手艺不错,又精进了,果然士别三日,即当刮目相待,秦深,你竟然也能做出除蜻蜓之外的别的东西了。” 秦深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一刻,道,“不是我做的。” “那是谁?”他奇怪道,“这也不像是秦潇的手艺,她做的要更粗糙些,不比这个精巧,难道……” 长宁在他面前晃了晃手,十指轻轻跳跃,语带得意道,“没错,就是我啦。” “这……”齐岸看长宁一眼,又看秦深,突然就觉得这蝴蝶也没那么精巧了,于是他故作嫌弃道,“也不过如此嘛,一般尔尔。” 长宁依然兴致勃勃,没有丝毫被打击到,手指翻飞。秦深却从书册上面露出眼睛,冷冷地看着他。 “……”齐岸换言道,“不过乍看之下还是颇有意趣的,嗯,尚可。” 秦深的目光重新落回书上。 “既然你编了这么多,放着也是浪费,不如送我几个,也不须多,十个八个就可,我穿成一串,挂在门口也是有趣,如何?”他提议道。 长宁看看桌上,这么多,拿去十个还剩下一些,况且她还可以再编,于是点头,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,秦深就一口拒绝道,“不行。” “……”齐岸看着秦深,感觉自己差不多以后就不必再来了,这院子有些小了,装两个人正好,三个人就多余了一个。 没错,他就是多出来的那个。 “得,”他妥协道,“我就是随口一说,不必客气。” “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留意仙乐坊中的事情,今日来也是有事告知。” “仙乐坊中的那名异族姑娘有了身孕。” “这件事情除了坊主之外无人得知。” “她对孩子的生父三缄其口,任由怎么劝说都不曾开口透露过任何有用的消息。” “她身份敏感,性子又素来不善,估计孩子父亲……来历不简单。” 第45章 “她身份敏感, 性子又素来不善, 估计孩子父亲……来历不简单。” 齐岸小心揣测着, 言语间很是谨慎。 一个异族姑娘, 只身一人来到遍地权贵的京中,有一副好相貌,会一手闻所未闻的骨笛吹奏,是个稀奇,引来许多人的关注。 但也只是个稀罕,就算受万人追捧,本质也只是个供人消遣的, 权贵们会看她,但也只是远远地,凑在人堆里看一眼就是。 身居高位的人都懂得爱惜羽毛,行事愈发谨慎,绝不会授人把柄。 至于商人,追捧得高,厌弃得快,昨日待你如珍似宝, 今日有了新的佳人, 便只闻新人笑了。 况且已有不少人说过,此女待客冷淡, 性子无常,对人不阿谀不谄媚,对着侍女下人尚且疏离, 遑论亲近客人了。 况且仙乐坊中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,平素都是以曲相交,以声相识,断不会有强人所难,污人清白之事。 所以这事该是她心甘情愿的,只是不知,这能使她心甘情愿的人又会是谁。 “坊主气急了,恨她不知自重,也恼她不知轻重,为这事气急了,却又不好声张,一是为了仙乐坊的声誉,二是为了她未婚先孕不知孩子生父,直言要将她送走。” “她却不肯,坚持要留在京中,而且瞧着她的模样,似乎对这个孩子极为满意,已经在安心养胎了。” “长宁,”他问,“你觉得这孩子的父亲,会是谁?” 长宁捏着一片细长的竹叶,细柄有些硌手,她转了转,闻言抬眼望他,语气随意似闲谈道,“你之前说在仙乐坊看到陈世是认错了人,可要是不是呢?” 齐岸迟疑,“要是不是,他确实最为可疑,尚在禁足期内就外出,行迹诡异,品行不佳,这种事情按在他头上似乎也是顺理成章。” “只是,”他还是难以接受,“那陈世是王延年的学生,如今又住在他家里,如无意外,他和王家的小姐,王映彦的妹妹,已经在议亲了。” 长宁手一抖,柔软的叶片边角立刻在她手上一划,有殷红的血珠顺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