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有交集? “我没有打扰你们吧?”梵清惠说着就看到了桌边的两人都是微微摇头,云善渊向她笑了起来,举杯示意她随意坐。 梵清惠却是多看了一眼宋缺,他的脸上并不见笑容,尽管也是摇着头表示不在意多一个人吃饭。她忽而想起了长安城的消息,云善渊击退毕玄后又在边关作战半年,守得边关太平,可是回到长安之后却立即卸下一身职务,为的是去江湖中寻找婚约者。 这并不是一个借口,起码不是一个虚假的理由,因为十年前她的师父下山曾相中了一个根骨绝佳的女孩,却因为对方心困红尘而未能收其入门。此人正是后来去投靠了远房亲戚杨素的云善渊。 应该不会那么巧,这位婚约者不会是宋阀的宋缺。 “云姑娘,我尚未剃度不敢妄称师太,你还是以俗家的称谓叫我就好。” 梵清惠也没多问为何云善渊知道她是谁,有的人离开了长安并不代表就会一无所知。“我本欲前往杨府拜会你,却是听闻你离开的消息。不知你所求之事是否有眉目了?江湖之大想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,既是定下了婚约,天下几乎无人不知你的名号,为何不在长安多留一段时间,由他来找你呢?” “婚约?”宋缺低声呢喃了这两个字,这顿饭真有趣,刚知道了梵清惠是从何处而来,就又得知了云善渊已经有了婚约。 宋缺却是笑着问,“小云,你怎么早点不提找人之事,在南边我能尽力帮忙。” 云善渊听到梵清惠与宋缺如此问,她先取过了酒盅为梵清惠倒了一杯酒,然后笑着对两人摇了摇头,“我少年不懂事的时候,遇到过梵姑娘的师门长辈。曾经异想天开地问过那位师父,若是我入了山门,那么师门是否能广而告之天下,让他知道我在何处。后来得知了那位师父是皈依了佛门,我便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。” “你们为我着想的好意,我心领了。”云善渊看了看宋缺与梵清惠,“不过,这事情是旁人帮不了忙的。” 梵清惠一听就知云善渊的婚约者必然不是宋缺了,这样她松了一口气。 宋缺倒是微微蹙眉,“找人而已,虽是困难,但是多个人帮忙更容易找到。还是说他……” 宋缺想问的是会否是对方变了心,才让云善渊遍寻不得。只是,他第一次从云善渊脸上看到了想起一个人时的温柔笑容,他的后半句话就说不出口了。 云善渊望了窗外的桃花树一眼,秋去春来,桃花初放,人面不知在何处。她能计算很多事,能估测很多事,但总有一些不在她掌控范围之内。 “有些事只能靠天意。花落花开,人散人聚,时候到了,该来的就会来。” 这时梵清惠问到,“云姑娘如此相信天意吗?看来你也是个顺应天时的人。” 云善渊收回了遥望桃花树的目光,不置可否地点点头。 对她而言,自然而为,不是顺或逆,而是可顺可逆。天意帮过她,天意也坑过她,她与天意之间亦敌亦友。 “我其实也想和天意成为朋友。倾听天地之声,彼此之间虽相顾无言,却尽在不言中。” 只是天若有情天亦老,她与天意成为朋友,不代表不是对手。正如意图破碎虚空,何尝不是在挑战天道。 云善渊没有对梵清惠说后面的话,她举起了酒杯与梵清惠碰了碰杯,“梵姑娘随意,我先干为敬。” 一杯薄酒饮尽,云善渊就先站了起来了,她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搁在了桌上。“想来你们还有事情要谈,我不打扰了,这顿算我的。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。” 宋缺想要说什么,这饭怎么也不用云善渊买单,可他终是没有挽留,“小云,一路平安。” 梵清惠没想到云善渊这就走了,但她想与宋缺单独聊聊,也就喝掉了杯中酒。“我们后会有期。” 云善渊对两人挥了挥手,拿起了身侧的包袱就向客栈门口处走去。 今日她请了这顿酒,将来恐怕梵清惠没有此番心思与她再喝一杯了。 在要走出客栈门之际,云善渊突然回头问梵清惠,“对了,我忘了问,那位师父还好吗?” 梵清惠放在衣袖中的手指一颤,却是平静地说,“师父一切安好,多谢云姑娘挂念。” 云善渊缓缓点头,“那样就好。毕竟也有过一面之缘,我总希望故人安好。” 她所言的故人不单单指当年曾经见过的白衣美女,还有已经不在的宇文邕。她希望所识的故人安好,可是故人沾了一个故字,就总会与今朝的现实不同。 这次,云善渊没有再多问一句,她牵着马出了永州城向北,景室山的方向走。 她在沿途找到了药铺的三大管事之一任秋,茶叶的事情就是由他负责,将与宋阀合作的事宜妥善安排了之后,她就暂时没有急事要处理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