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嫣掀起帘子进去,就看到王彦平躺在榻上。他的官服已给人褪下,身上只着中衣,案头横搁着一支箭头。 语嫣将拿来的官服叠好放在榻边,趴在榻边,正看到那只被缠裹得厚厚的手臂。 此刻,王彦的嘴上倒不似来福说得那样夸张,只有些泛青。眼下这屋里没有医者照看着,想必是已把毒逼退了。 她伸出双手,轻轻握住他的一只手,一动不动地看着他。 眼泪悄无声息地从她眼底滑落,啪嗒一声掉落在他的掌心。语嫣陡然一惊,慌忙要去擦眼泪,那只手却突然一紧,牢牢握住她不准她动。 她忙看向他,见他睁开了眼幽幽地望着自己,当即就是一呆,睁着眼发不出声,泪水反倒流得更凶。 王彦一叹:“这个来福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……” 语嫣想把眼泪擦了,手却给他握着,只有将头往外一别,哑着嗓子低声道:“您没事就好,我不吵着您,这就走了。” 王彦:“你在这儿就好。” 语嫣一怔,扭回头去看他。 从前遇到这样的事,他从来都是要将她隔得越远越好,最好是不相干,如今倒是…… 她低低道:“是不是很疼?要不要喝点水?” 他握着她的手:“是渴了,只不过人起不得,恐怕要劳烦夫人喂我……就像我喂夫人那般。” 语嫣心头一跳,蓦地想起两人头一回在书房欢爱后,他将水哺进自己嘴里的情形,脸色当即变了:“您怎么……” 他望着她不说话。 语嫣给他这样看着,虽然觉得羞恼至极、不可置信,却又委实……硬不下心肠。况且如他若言,眼下这般,的确是不好用勺子兜着喂他喝。 她抿着唇,一声不响地转过头往外去了。 再回来时,手里端着茶杯。 王彦原本不过是兴起一提,却没想到她真会依言照做。馥郁的甜香盈满鼻息,软嫩的唇贴着他,将温润的甘霖一点点渡进来。 他放在身侧的手掌一下子握紧,喉头滚动了一声。 语嫣听到这声响,脸上愈发红,却不敢动弹分毫,生怕将水溢出来沾湿他的衣服。 一口渡尽,她便起身又喝了一口,然后缓缓俯身,像方才那般将水渡给他。他抬起手掌,按落在她腰后,一点一点向上滑动,停在她的后颈,掌心摩挲着那里细嫩的肌肤,昨夜里轻吻啃舐的感觉又涌上心头。 水尽了,她要抽身,却给他按住了头,起不得身。 那舌头勾住她的小舌,不知疲倦地纠缠、吮吸,像要将她彻底吸干了一般。而且在她背后的手,也不知不觉间向下滑落,竟要往…… 语嫣娇吟出声,连连喘息,费力挣脱他的桎梏,几乎是语不成声:“您实在是……” 王彦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潮红,更显得俊美无双,那双眼深深地望着她,眼神……同两人欢爱时一模一样,那样地深邃幽暗,仿佛要把她吃了。 语嫣缓过一阵,懊恼不已地看他:“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……” 王彦不动声色,脸上没有分毫的羞愧:“若非伤的是手,我还有更好的法子惩治你。” 语嫣知道他是说今日贸然过来找他的事,垂着头眼圈微红道:“您从前还应承我,不让自己陷于险境,结果还不是……” 他牵住她的手,温声道:“我这不是好好的么?” 语嫣凝望着他:“到底是中了毒箭,对身子不好,先前还为了我……”她每每想起他心口那个疤痕,就觉得揪心。 王彦:“你要是真的心疼我,下回就该听话些。” “什么?” “这就忘了?” 语嫣一愣,随即想起昨夜在榻上他要自己……登时面红如朝霞,没忍住在他手心里捏了一把。 王彦一笑,却听她声如蚊蚋道:“只要、只要您好好养伤,不要乱来,要我做什么……我都答应。” 他敛了笑,目光又幽深起来,虽然什么都没有说,握着她的手却越发用力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