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行。” 众人不可思议地打量朱瑙,想确定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说笑的。然而他说得这样有板有眼,没道理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为开个玩笑,显然他很认真。 这就让众人有些吃受不住了。都知道朱瑙为人妄诞,但这也太想一出是一出了吧?! 有人忍不住道:“朱州牧,你没在说笑?” 朱瑙将目光投向他:“当然。” 那人一阵牙酸:“这……这未免……未免有点儿戏了吧。我等虽有积累,可亦有自己的生意要经营。我们的商队要走我们自己的货,我们的商铺要卖我们自己的货物,我们的资金亦在我们自己的生意里周转。便能出上力,恐怕能出的力气也有限。朱州牧总不会要我们把手里好好的生意折了,都去经营粮食吧?” 如果朱瑙真敢提出这种要求,那就太得罪人了,大家也势必不肯同意的。 立刻有人出声附和:“是啊。我听朱州牧的意思,是要到整个蜀地开粮食?可各州本就有各州的商人,我等都是阆州人,即使在别州有些势力,可大部分势力还在阆州。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,即便我们愿意出力,也未必真有本事把生意做到各处吧?” “没错。朱州牧是否还要再想想清楚?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纷纷表示了担忧和不理解,几乎没有人同意朱瑙的提议。朱瑙不慌不忙,等众人全都说完之后方才缓缓开口。 “我的确想把生意推及成都府各州。不过此事难以一步登天,我不强求诸位倾全力参与,只希望大家有多少力便出多少力。至于其他各州原来的粮商……据我所知,整个成都府内,做粮食生意的都是些小商贩吧?” 无人反驳。 成都府自古以来就是天府之国,粮食丰产,大多百姓可以自给自足,无需靠商人转输买卖,因此全蜀境内的确没有一家大字号的粮铺,所有粮商都是自成一家的小商贩。也就是这几年,天灾频仍,吏治腐败,流民四起,蜀中才出现了多地缺粮的状况。 郑天道:“即便没有大字号,可他们经营多年,根基已深,我们又凭什么能抢占他们的生意?” 朱瑙道:“凭我们价廉物美。我们进驻各州之前,查好各地粮价,我们的定价,一律比他们低半至一成。另外所有粮食出售前须仔细挑选,潮货、霉货、劣品一律不得掺杂其中,我们只卖良品。” 此言一出,商人们顿时炸了锅。 “售价低廉,还要精挑细选,那我们的利润从何而来?” “得了吧,要是这么做生意,哪还有利润可言,非得赔死不可!” “朱州牧,这我就不明白了。你究竟是想做生意,还是想博取口碑名声?若是后者,我们虽不反对,却难以参与。我等毕竟是商人,不能做赔本的买卖。” “是啊是啊!” 面对众人的质问,朱瑙摇了摇头,端起茶杯慢慢喝茶,等众人激动的情绪平复,他才放下茶杯:泰然道:“诸位经商多年,应当有经商的头脑与眼光。若此事能成,我等便可垄断全蜀粮食经营,诸位难道还怕无利可图?” 满座一愣,再次哗然! 垄断蜀地的粮食经营??朱瑙竟有这么大的野心!!! 立刻有人道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!” 有人想了想,胆战心惊:“若真能垄断……即便前期亏些银钱,往后却有巨利可图啊!” 有人更加直白地发问:“朱州牧,你把话说得这么大,可有几分把握?” 朱瑙笃定道:“把握自然有。方才已说了,府内各州经营粮食的都是些散兵游勇的小商小贩,凭我们一二人之力,或许难以兼并吞没。可若我等兼力合作,我不明白,此事到底有何难处?” 众人哑然。道理上来说,的确是这样没错。 又有人道:“朱州牧,为什么非要做粮草生意?稻谷价贱,利润低廉。真要我们通力合作,或许我们能做更好的经营……” 朱瑙却道:“欲长钱,取下谷。下谷为百姓生活所必须,虽利润低位,却可以多取胜,且无滞销可能。再无比此更好的经营。” 那人还想说什么,朱瑙却道:“此事我意已决,无需另议。有其他想法,倒可说来听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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