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流民的滋扰劫掠。尤其入冬之后,流民缺衣少食,这样的事情发生得更加频繁了。 窦子仪道:“州牧回来的前两日,连刘家庄的粮仓也遭了劫,一伙流民抢走了半仓的粮食。” “刘家庄的粮仓?”朱瑙挑眉。粮仓被劫,那可不仅仅是粮食的损失了。他立刻问道,“死伤了多少人?” 窦子仪神色古怪地摇摇头:“那倒没有……” 朱瑙一怔,程惊蛰诧异地出声:“没伤人?这怎么可能?难道刘家庄的庄民没有反抗吗?” 粮仓一般都在田庄内部,周围都是庄民住户,若有外人潜入庄中打劫,全庄的庄民肯定会联手反抗。那刘家庄也不是什么人烟稀少的小庄子,庄内有三十来户人家,怎可能眼巴巴看着粮仓被人抢,却无人反抗呢? 窦子仪道:“听说那伙流民十分狡猾,先烧了庄里的几间柴房,把粮仓附近的庄民都调走了。他们又引走了看守粮仓的守卫,抢了半仓粮食。直到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,才有庄民发现粮仓被劫,那时候那伙流民早就已经跑远了。” 朱瑙与惊蛰愣了一愣,朱瑙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:“哦?” 惊蛰依旧诧异:“那伙流民有多少人?那些庄民难道被人下了迷药?怎会这都没发现?” 窦子仪摇头道:“我也不知……这两日一直忙着,虽接到了刘家村百姓的报案,还没时间查这桩案子的详情。” 朱瑙点头:“这样啊……” 片刻后,朱瑙撩开车帘,对车夫吩咐道:“换个方向,我们去刘家庄吧。” 惊蛰、窦子仪:“……” ===== 马车在田庄门口停下,窦子仪方才已提前派人传了消息来。倒也没说朱瑙要亲自来,只说州府派人来调查前日的案情,因此庄口已有人等待迎接。 几人下了马车,进了田庄,朱瑙问道:“那日偷你们谷仓的人便是从这条路走的吗?” 接他们的人名叫刘大头,闻言忙上前道:“是,就是从这条路进的。对了几位官差兄弟,怎么称呼?” 朱瑙道:“我姓朱,你叫我朱兄就好。” 刘大头只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官吏,哈哈笑道:“朱兄弟,这么巧,你跟我们朱州牧是本家啊!” 程惊蛰、窦子仪:“……” 朱瑙神色不变,笑眯眯道:“大头兄弟,你带我们把那些人进庄的路走一遍吧。” 一提起那些抢他们谷仓的流民,刘大头就气得牙痒痒。他一面带着几人往田庄里走,一面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要是让我逮到那些混账,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!好容易今年减了税,咱们有余粮过冬,被那些混账抢走了那么多粮食,过冬怕是又要紧巴了。” 朱瑙安慰道:“人没事就好。” 刘大头怔了怔,一时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 其实这段时日邻州来的流民频频劫掠村庄,少有智取的,往往都是流血冲突,死上个把人十分寻常。而刘家庄这回只是损失了一批粮食,却无人员伤亡,已是运气很好了——当然,那些流民的运气更好。毕竟流民打劫村庄遭到反抗,往往流民的死伤会更惨重一些。 几人走了一遍进庄的小路——这是后来庄民们推断出来的。倒也不难推断,庄民们聚在一起盘一盘,当日哪条路上无人一下就盘出来了。 待看完进庄的路,刘大头又带着朱瑙去看了那日起火的几间柴房的位置。 那日流民一共烧了庄里的三间柴房,其中有一间就是刘大头家里的。待这三间柴房的位置看完,朱瑙心里已经有数了。 难怪当日庄民无人发现,这三间柴房的位置选得十分巧妙。流民们进庄所选的路本来就是很少人会走的小路,但很少人走不代表一定不会有人走。而那三间柴房一起火,就把所有可能出现在这条路的人都引走了。 朱瑙道:“看守谷仓的人在哪里?你们庄上可有人见过那些贼人?”
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