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军,是不是该出将任相?你们一定是好官!” “朱府尹!朱府尹!朱府尹!” “谢将军!谢将军!谢将军!” 老百姓们兴奋不已,恨不得将朱瑙和谢无疾从马上拉下来抛举。待众人的嘈杂声稍稍轻些,却听朱瑙道:“我乃成都府尹,蜀中的百姓仍等着我。待料理完京中之事,我便要回成都去的。” 此言一出,老百姓们大为吃惊,忙争先恐后地挽留起来。 “朱府尹,你不能走啊!” “是啊,你留京城吧!你比朝廷里那些官都好!” “蜀地的百姓是人,咱们难道不是吗?你若走了,咱们可怎么办啊!” “谢将军呢?谢将军会留下来吗?” “谢将军不能走啊!” 对于老百姓们的询问,谢无疾并未表态,骑在马上继续缓缓向前腾挪。 人群之中忽然又有人大声喊道:“朱府尹,你当真是先皇的子嗣吗?你也是皇亲国戚吗?” 他的声音十分洪亮,周遭的人全都听见了。百姓们错了一瞬,瞬间炸锅了! “什么?先皇的子嗣?” “朱府尹竟然是皇亲国戚??” “你们难道都没听过这传闻吗?” “什么传闻,你们在说什么,快详细说说啊!” “据说朱府尹是先帝宫中后妃所生,因遭奸人迫害,才送去民间养大的。” “果真??那、那岂不是……” 京城与蜀地到底距离甚远,又有山川阻隔,因此关于朱瑙那扑朔迷离的身世,已在蜀地关中一带传得沸沸扬扬,京中百姓只是略有耳闻,听说过的人并不多。今日那人突如其来的一嗓子,才使这消息传开了。 人们顿时哗然不止。 如今小皇帝已死,国主之位空悬,若朱瑙当真有皇室血脉,那可非同小可啊! 人人脸上写满错愕、惊喜等神色,就连谢无疾也在听到那话时微微顿了一顿,将探询的目光向朱瑙投去。 谢无疾自然是听说过朱瑙那离奇的身世的。不过这么久以来,只有民间捕风捉影的传闻,却从未听朱瑙自己主动提起过。是以他几乎都已忘了这桩事。而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被提起来……难免有些微妙。 他心中转瞬迸出许多猜想,又朝着方才喊话的那男子望去。只是人群熙熙攘攘,喊出那话的人早已淹没于人群之中,不可寻见了。 再看朱瑙,朱瑙却没有任何反应。他仿佛没听见那人的问话的似的,神色仍如往常一般,眼睛弯弯的,像是在笑,又像是没有在笑,忙着牵引自己的马匹。 倒是他身边的惊蛰忽然吊起嗓门,高声道:“诸位乡亲!” 众人见惊蛰有话要说,忙止了议论声,渐渐安静下来。 惊蛰朗声道:“如今贼祸初平,京中混乱,朱府尹与谢将军念及民生艰难,特在城中设立九处岗哨,位于东南西北四门入口,与四条干道,及宫城西南门外。诸位乡亲若遇任何难处,皆可于岗哨处向两军士卒求助,蜀军与延州军士卒愿为诸位分忧解难。” 百姓们怔了一怔,即刻欢呼雀跃起来! 正如惊蛰所言,如今城中兵荒马乱,秩序崩坏,老百姓们的确有大把难处和麻烦事不知该找谁做主。有人愿管他们,当然是天大的好事! 惊蛰又道:“朱府尹与谢将军眼下有急事需前往皇城,请诸位让开道路,让我等通行。若还有他事,可去岗哨处找我军士卒询助!” 他反复重申了几遍,老百姓们终于不好意思再挡在前路上,终于渐渐让出一条通路来。 朱瑙与谢无疾这才脱身,在众人的目送与议论声中,向皇城去了。 …… 直到入了皇城的大门,身后跟随的百姓才终于停下脚步。 离了人群,谢无疾淡淡开口道:“朱府尹,方才那人是你安排的么?” 朱瑙笑呵呵地问道:“不知谢将军指哪一个?” 谢无疾看着他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,然则每一次他这么做都失败了。他道:“朱府尹当真不知么?” 朱瑙挑了挑眉,算知道了。他道:“我若说不是,谢将军信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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