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密要务。他百无聊赖,随手拿起翻了一翻。 他翻开第一份奏章,只见上面写道:“……圣上初登大统,乃举国欢庆之大事。圣上当趁机时机广罗天下美女,充盈后宫……” 谢无疾:“……” 他看了眼上这份奏书的小官的名字,扔到一旁,又拿起第二份。 “……如此圣上膝下无子,当尽快立后纳妃,开枝散叶,使皇室强盛。否则大统后继无人……” 谢无疾:“……” 天下都还没打下来,就已经开始操心后继无人的事了。这是盼着谁早死呢? 他又把奏章扔开了。 不片刻,朱瑙已批阅完了所有重要的奏章,伸了个懒腰,笑吟吟地转向谢无疾,欲同他说话。 只见谢无疾神色清冷,双手抱胸,下巴微挑。这回真是要向他兴师问罪的模样了。 朱瑙:“??” …… …… 毕竟赶路操劳,朱瑙命人为谢无疾备好了热水和吃食,谢无疾便先去沐浴休息了。谢无疾走后,朱瑙继续翻阅奏书。 不多时,程惊蛰再次上殿:“公子,有徐少尹……徐尚书的信到。” 朱瑙伸手:“我看看。” 前几日徐瑜汇报蜀中事务和恭贺他称帝的奏书已经送来过,今日另启一封,当有其他要紧事。 惊蛰忙将奏书呈上。 朱瑙接过看了起来,然而看了没几行后,便只是笑了笑,将奏书推到一旁。 惊蛰问道:“公子,成都出什么事了么?” “没有。”朱瑙不以为意,“他知道了我对黄东玄的任命,有些担心,上书问问罢了。” 惊蛰自然也知道黄东玄的事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道:“黄将军……并非安分之人。公子如此安排,会否……” 他没有说完,朱瑙便已知他要说什么。然而他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如果只是如此,就要担心他叛变,那我还宁愿他叛了的好。” 惊蛰茫然。叛了的好? 但他很快明白了:假若黄东玄真的如此反复无常,那朱瑙又怎还敢用他?把他送到敌人那里,反而还安心些呢! 见朱瑙主意已定,惊蛰自然不再多话,只道:“是,公子。” 外面天色渐晚,朱瑙已忙碌多日,总算将要紧的公务都办完了,盼得今日谢无疾到来,自然再无“因公废私”的道理。于是难得星月未升,他已离开大殿,往寝殿去了。 朱瑙走后,惊蛰再次进入殿内。如今朱瑙只征用了前朝的行宫,却尚未招募宫女,自然也无受刑的宫人,因此禁军们除守备之职外,倒也兼了不少杂务。他们每日将未批的奏折送来,将批过的奏章抱出,整理几案,以便朱瑙使用。 惊蛰走到案前,搬去那些已经批完的折子,忽见案上有一张只写了一半的宣纸。他定睛一看,原来朱瑙最近正在写一份登基诏书,因事务繁忙,如今还没写完。 他拿起那张宣纸,小声读了起来:“……朕欲复高祖之业,救万民之命,定万事之秋……” “为天下苍生福泽计,使百姓安业,人心得宁,朕以死为辞……” 他望着那张宣纸出神了片刻,直到其他禁军起来,他回过神来,将宣纸小心地放回桌上。 “圣上……圣上?”他轻声默念,忍不住微笑起来,随后抱着诏书出去了。 ===== 长沙府。 荆州与长沙相聚不远,不过三五日后,黄东玄派出的密使久已赶到长沙。 孙湘早已收到了朱瑙称帝的消息,心里兀自记着前些年的大败,连日来愤懑不已,为此还病了一场。等接到黄东玄密使送来的消息,他大吃一惊,转瞬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——这心病来得快,去得自然也快。 于是很快,孙湘就把幕僚和亲信们全都召集起来商讨。 “什么?那姓黄的狗贼竟还敢派人来???”孙湘的幕僚们听说了消息,也都为黄东玄的厚颜无耻感到震惊。 “哈,这可真是个天生的反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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