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没出息有点自私的小人物。有些事情不是喜欢就可以支撑起来的,你让我再好好想想行不行。”景映桐默默垂下头,“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,若不是有你,我估计现在已经被当作荡妇一样绑起来受刑了。” “想,你已经想了这么久了,”慕琮突然面无表情地松开了她,冷冷地看着她说,“你告诉我你在想,可是你究竟在干什么,你早就已经想好离开我了,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。” “你和梅玲珑合作,在南方新开了珠宝铺子,还在那边购置好了宅子,已经命人打扫过和买过下人丫鬟了。我不说,你就真当我一点都不知道了,你早就决意好了要离开我,从来就没给过我机会让我留住你。我没说过这些,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回心转意,可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,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捂不热。就在刚刚,我们那样了,我心里在暗暗窃喜,我觉得你终于不会走了,终于是我的了。可是现在你告诉我谢谢我救了你,只是因为我们在外人面前有一层夫妻关系在,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,和谁都无所谓是吗?” “我怎么可能跟谁都无所谓!”景映桐一转眼就看到了床上灼热艳红,那颜色鲜明刺眼地又在提醒着她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她突然有点不敢直视地合上了眼,“慕琮,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个了,你说这里是云仪宫,母妃曾经住过的地方?” “对啊,”他的语气依旧冷冷的,“这是一座废殿了,没有人会来,也没有人敢来,若是你和安远尘在这里偷情的消息传出去,不但名声尽毁,还会惹得父皇大怒,设这个局的人还真是好歹毒的心思。他给你下的春药烈性极猛,若不解毒顷刻之间就会没命,而且解药难以调制,你想抽身而退,殊不知其实早就被卷进了这个巨大的漩涡里。” “真的吗?”景映桐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后怕,她隐隐已经猜到了到底是何人所为,“是谁干的?” “还在查,不过能许给敬宽公主好处,让她明目张胆地害你的人可不多。” “可是他要毁掉的不只是我,还有小公爷,同时对付我和小公爷的人会是谁呢?”景映桐在心中咀嚼着那个名字又觉得不可能,便换了个想法出声道,“难道是,信王?” “信王怕是还没那么大的本事,”慕琮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皱了皱眉眼中流出重重的阴狠,“不管是谁,我一定会查出来的,他加诸在你身上的,我一定会成百上万地还给他。不管是敬宽公主,还是旁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 景映桐看见他这个样子有点害怕,伸出一条玉臂碰了碰他说:“慕琮,我的衣裳呢?” “衣裳?”慕琮似笑非笑地一勾唇角,“我来的时候,你身上的衣裳早就被人脱光了,身上只罩了一层纱,那个样子别提有多妩媚。” 景映桐脸一红,将胳膊重新缩回被子里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 “傍晚时分了,宫宴已经结束许久了,你也该回去了。”慕琮站起来,俯身捡起随意丢在地上的衣袍,“来人!” 有宫女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,一个宫女想上前去帮慕琮穿好衣裳,慕琮却自己已经迅速地穿戴齐整了,他随意朝旁边的黄花梨抱铜较活椅上一坐,就有宫女上前去将他散乱的乌发整整齐齐地束好。 景映桐有点不想看地将头扭了过去,却听见他声音如素地吩咐宫女说:“伺候王妃起身,帮她换上一身干净衣裳。” “你要去干什么?”景映桐顿时慌了。 他站起来走近她,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,好看的眼睛里住着凉凉的痛意。 “我要去做什么,你还关心吗?你放心,我就算再混账,也不会睡了你就不管,我会叫他们将你安然无恙送回去的。” 他说完看也未再看景映桐一眼,直接转身离去,景映桐知道他心里是生了气,她呆呆地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,直到宫女垂手上前恭恭敬敬地说:“王妃,奴婢伺候您起身吧。” 景映桐点了点头,让宫女们伺候着她起来,并清理沐浴。她心里还有点忐忑,一是对未知的命运,二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。 她不知道该怎么朝慕琮解释他才能明白,她不是不喜欢他,若这种事情不是和他,是和旁人,她现在一定崩溃了。但是他以后是要君临天下的帝王,做他的女人,也注定要背负更多,扛起更多的责任和道义。 如果真的决定要跟他在一起,就要时时刻刻心怀苍生,考虑大局,随时随地面对数不尽的明枪暗箭。 甚至他们的爱情,他们的孩子将来都要成为权势博弈的牺牲品,都要在那流不尽血的幽深宫廷里,时时刻刻地提心吊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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