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萧莨的手掌搭到小孩肩膀上:“珩儿在看什么?” 小孩仰头问他:“父亲,那是什么?好香啊!” “你喜欢?” “喜欢!” 萧莨的眸光黯了一瞬:“走吧。” 珩儿十分激动,一路蹦蹦跳跳跑在前头,萧莨落后一步,沉声吩咐身后下人:“将屋中的香炉扔了,以后别再点这种东西,叫柳如许去马场见我。” 马场。 珩儿兴奋地东摸摸西看看,对每一匹小马驹都爱不释手。 萧莨的亲卫陪着他玩儿,小孩乐得眉开眼笑。 萧莨站在一边看着,轻眯起眼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柳如许走上前,先见了礼,萧莨的目光没有从珩儿身上移开过,淡声问他:“那香炉里点的香,哪里来的?” “……你猜到了?” 萧莨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:“珩儿该正儿八经念书了,从明日起,我会请翰林院的学士来教他,就不用麻烦你了,偏院那边,以后每日让太医院的人去便是。” 柳如许怔住,萧莨又道:“明日起你入翰林,你未参加过科考,先从六品修撰做起吧,免得被人诟病。” 柳如许的嘴唇动了动,不知该如何接话:“一定要这样么?” 萧莨终于转身望向他,眼神平静无波:“你的志向从来就不只是做一个大夫,大夫做得再好,哪怕做成了御医又能如何?从前你不是一直想着进翰林院?如今我给你机会,有何不好?” 柳如许低了头:“……下官,谢王爷厚爱。” 转日,祝雁停发现来给自己做针灸的,换成了太医院的医官,试着问了一句:“柳先生去哪了?” 对方只答不知。 祝雁停怔了怔,望向窗外的萧条秋色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 萧莨当真,不许任何人再靠近他了。 ……罢了,只要萧莨能痛快,他顺着他便是。 第75章 自甘下贱 进入八月后,有一日祝雁停忽然发现屋门外看守他的兵丁换了一拨人,他屋里还多了两个哑着的,但手脚麻利、老实听话的下人。 先前他腿伤着行动不便,伺候他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厮,偶尔还能陪他说说话,如今那小厮也不见了,这屋子里是愈发安静了。 他问那两个下人先前那些人去了哪里,对方只是摇头,既不会说话更不会写字,问多了便跪地给他磕头求饶。 祝雁停一声叹息,只能算了。 不说他大抵也猜得出,萧莨不再允许任何人在他身边长待,防着他将人拉拢,或许还有别的心思,他只做不知就是了。 申时末。 珩儿从校场回来,一路走一路叽叽咕咕地与萧蒙的儿子萧玒说话,萧玒比他略大两岁,他俩如今每日都在一起念书练武。 自从换了老师,珩儿的课业便日益繁重起来,他其实还差一点才满四周岁,但萧莨对他的要求颇为严苛,每日清早跟着翰林院来的老师念书,午睡起来后去校场学武、学骑马,一直到日暮。辛苦是真的辛苦,但珩儿这小孩好胜心强,还有个大两岁的哥哥在旁作比较,从来都不肯喊累。 珩儿正说着一会儿用晚膳时,要将刚在校场外头捡到的漂亮小石头送给祖母,讨她老人家欢心,忽地收住脚步,与不远处长廊上的一只黑猫对上眼,愣了住。 萧玒不解问他:“珩儿你在看什么?” 小孩竖起手指到嘴边:“嘘。” 他压低声音,示意萧玒看:“那有只黑猫猫。” 不待萧玒反应,珩儿已轻手轻脚走上前去,那不知打哪里来的野猫竟也不跑,就趴在墙根那里,瞪着琉璃眼珠子望着他。 珩儿在野猫身前蹲下,嘴里发出惊叹:“你长的好漂亮哇。” 萧玒也跟过来,珩儿拉着他让他看:“这只猫猫的眼睛,跟我捡到的小石头一模一样。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