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上天台后将门关上的习惯。 “算啦!不想了。”林千岛懒洋洋地伸个懒腰,随宋时洋在天台上坐下,“好好学习了,学习使我快乐。” 宋时洋点着一根烟,在灰白的烟雾中,听着这番好笑又可爱的话,慢慢享受着这段与世隔绝的短暂时光。 天台很宁静,初夏夜晚的风固然不小,温度和感觉却都刚刚好,迎面而来,心旷神怡。似乎,比在教室里更容易让人沉下心。 夜空无比广阔,尤其是山间,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笼罩了一切,让人无比清醒于自己的渺小。 若觉得夜空美丽,这样的场景的确震人心魄;但若觉得阴森,深山的夜,也的确让人心空。 不知过了多久。 “吱呀——”一声,极其刺耳。 是铁门被拉开的响动。 正在背题的林千岛微微吓了一跳,半天才反应过来,是有人来天台了。 除了宋时洋、她和校内工作人员,几乎无人涉足天台,此时却于这漆漆黑夜中,来了位不速之客。 而在这个时候,几乎可以排除来者是校内工作人员的可能。 时间好像忽然凝滞住,被拉得很长、很长。 是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忐忑不安。 “别怕。” 耳边,宋时洋沉沉的声音传来,似乎对一切早有预料。 别怕? 林千岛本还有些犹疑,忽然听到宋时洋这么一句,心里的所有疑惑霎时齐刷刷转化为恐惧。 迟疑地放下手里本子,林千岛慢慢起身,站在宋时洋身边,转过身。 是姜伦。 天台上没有光,只有一层薄薄的月色,照不分明什么,只是将气氛渲染得更加诡异惨淡。 空气中,好像充斥着诸多令人窒息的因子,冰冷渗人,一丝丝地渗透进每一毛孔,令人自心底里发寒。 黑暗中,这位素来一丝不苟的学长,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些许凌乱。 身影瘦长,仍旧是那双阴狠的眼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仿佛正散发着淡淡的红光,令人不寒而栗。 “滚。”宋时洋淡淡一个字,并没和姜伦客气。 沉静了许久。 “呵呵,滚?”姜伦偏过头,模样讽刺,好像有些失心疯了,“宋时洋,你以为你是谁?一直觉得自己最厉害,可你怎么不问问,我现在是来干什么的?” “关我屁事?”宋时洋笑笑。 姜伦收敛几分,一双可怕的眼直勾勾地看向二人,一字一顿:“今天,我要你们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,信不信?” 继而,又转为一副阴恻恻的笑脸:“但也不要怕啊,既然逼人到绝境,那么,是不是也该有鱼死网破的觉悟?” 继而,他继续阴冷地呵呵笑着,步步向前走来。 林千岛好像意识到什么,不禁打了个寒战。 天台四周,只有一圈半米高的墙,不必说产生什么摩擦,就是平时,她都不敢贴在边上走。 她好像知道,姜伦想做什么了。 “今天,我要你们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 “信不信?” “但也不要怕啊,既然逼人到绝境,那么,是不是也该有鱼死网破的觉悟?” …… 以及,那一声声干冷而细碎的笑,在夏夜里,无比寒冷,也是如此的,渗人。 这熟悉的,死亡的感觉。 眼看黑影步步逼近,林千岛越来越不争气地害怕起来,忍不住握住身边宋时洋的手。 能怎么办。 眼下,虽然知道自己和宋时洋两人未必制不住姜伦,可周围环境特殊,眼前人又像失心疯了似的不要命。林千岛不敢想象,一旦产生什么冲突,会不会有人消失在天台边界,无论,是谁。 宋时洋反握着林千岛的手,低低地哂笑一声:“怕什么呢?” 林千岛抿抿唇。 宋时洋他,竟然,还有工夫嘲笑自己。 看向姜伦,宋时洋冷冷地说:“你现在停下,还来得及,除非你真想死。” “我要你们死!”姜伦怒不可遏地反驳,又阴森森地笑了起来,脚步仍未停止,如同一具丧尸。 一步,两步,三步。 一阵脆响,宋时洋缓缓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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