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因是提前约好的,曾晚看了眼楼层指示牌,就直接乘电梯上楼了。电梯内拥挤,曾晚被撵到了角落,就像揉面团似的,四处压得她快喘不过气。 她内心懊恼,早知道不如走楼梯,不就是七楼嘛,连她训练量的狗尾巴毛都及不上。 曾晚缩在犄角旮旯,背贴着电梯壁,脚都恨不得踮起来,一个老阿姨看不过去,唠叨对前头人说:“你们向前点儿,这姑娘都没地儿了。” 电梯里的人无奈回:“不是我们不想,这电梯就这么大呀。” “是啊,我们也挤。” 老阿姨叹口气,拼命腾出点地儿,让曾晚站过去些,曾晚摆手,语调偏冷:“阿姨,谢谢,我没事,马上就到了。” 老阿姨热心肠,还是扯着曾晚,让她靠往她身旁,曾晚感激道谢。 这电梯一楼一停,下去些人,又上来些人,当然,这其中也包括医生。曾晚戴着帽子,一直低头。电梯最前头几个刚进来的医生在交流,曾晚耳朵里偶尔飘入几个字符。 一个医生不知说了些什么,随后问:“陆医生,你觉得呢?” 曾晚对“陆”这个姓氏极其敏感,她微微抬头,隔着几层人壁,想要看到最前头,奈何她人算不得高,几个高大的男人堪堪挡得她看不到半分,曾晚口罩下双唇微嘟,放弃了。 反正也不可能是他。 “嗯?什么?”那个被提问的医生说。 这回答显然是游神了。 曾晚微愣,这声音…… 有点像啊…… 曾晚蹙眉,思绪万千,内心的欲望迫使她向着声音源头投去视线,可她越想偷瞄就越是看不到。 “叮——”电梯门恰巧打开,曾晚忙不迭踮起自己的脚,担心被踩,手臂也护在胸前,怕被路人手里拎的袋子撞。 慌乱间,她无暇顾及那个声音,等人走出去大半,她再抬头,早就没了那几个医生的踪影。 “小姑娘,看什么呢?”老阿姨慈眉善目问曾晚。 曾晚浅浅一笑,口罩上方的眼睛立刻弯成月牙形,她声音温和了些,“阿姨,没什么,没什么,刚才谢谢你了。”她再次道了谢。 老阿姨摆手,说:“小姑娘,别客气。还有啊,这五楼是骨科,你要去?” 曾晚讶然:“骨科吗?” “对呀,骨科。” 曾晚摇头,“我不去骨科。” 她视线欲再度投向外头,电梯门已经合上了,她泄了气,背靠在电梯壁上。 骨科啊…… 怎么这么巧,他以前也是骨科的…… 到了七楼,曾晚和老阿姨打了声招呼,便走了出去,她问着前台的护士王医生在哪里,护士给她指路,曾晚道谢。 看个病也是麻烦,她这全身的疹子,得先去采血化验,于是她拿着缴费单子,又下到了三楼。医生下手快,血采完,便让曾晚坐在等候区,半小时出结果。 这医院还算不错,给配了台电视,多数不会玩手机的老人都靠着这电视打发时间,曾晚低头刷着朋友圈,耳内传来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。这转音,这语腔,耳熟的很,她挑眉仰头,果然是体育频道的男主持。 男主持在报道着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的赛况,曾晚搁下手机,认真听看着,她眉眼温柔望着屏幕上那几个穿着赛服的人儿,是她的师姐和师妹们。她弯弯唇角,浅笑,她们一定会赢。 乒乓球这项运动,如今中国立于至高点,这毫无疑问。 瞬间,曾晚的眼神又变得有些黯淡,她举起自己的左手,做了下握拳又松开的动作,重复几次后,她闭眼咬唇,无力摊靠在椅子上,有那么几分心灰意冷的感觉。 曾晚身旁有人议论—— “你们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个打乒乓的女运动员吗?” “谁?” “就那个很厉害的,年纪不大,长得很可爱的那个。” “曾晚吧,是她吧。” “对对对!就是她!” “怎么好久没看她打比赛了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