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原来这般勤勉。”邵瑜啧啧称奇。 众臣见邵瑜夸赞许建宁,心底不由得生出一抹愤懑来,奸佞小人,人如其名,就会投机取巧,讨陛下欢心。 “忠于王事,夙兴夜寐,臣不敢眠。”许建宁谦虚说道。 “难怪,难怪。”邵瑜连叹两声,在众臣不解的神情中,接着说道:“难怪看爱卿眼底乌青,朕本以为你这是纵欲过度之相,没想到却是太过勤勉之故。” 有大臣看着许建宁那一脸内虚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“近来京中有传言,说许大人夜御数女,臣本以为是流言,如今看着大人的脸色,倒有些信了。”一个武将笑着说道。 这话一出,朝堂上哄然大笑。 “你们,你们胡言乱语,污蔑他人!”许建宁气得脸都红了。 “哎,许大人,许大人,莫生气,莫生气,老程我是个粗人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误会许大人了,在这给你陪个不是。”那武将笑也笑话了,陪不是的话跟不要钱一般张口就来。 经了这一遭,在旁人看来,许建宁的早起就完全是个笑话了。 “许大人是贵妃之父,贵妃在后宫也常道大人辛苦,早起勤勉是好事,但也不能太过,许大人也上了年纪,也该注重养生了,太医昨日还在说,早起不宜超过辰时(七点),诸位都是国之栋梁,也有家中离宫门较远的,不如这般,日后朝会时间自巳时(九点)开始。” 邵瑜这话一出,顿时满殿哗然。 朝会原本是十日一次,自卯时(五点)开始,午时(十一点)结束,皇帝这般弄,岂不是大大缩短了朝会时间。 本来那么短的时间就不够说完所有事情了,皇帝白日里连上书房都懒得去,如今这般还怎么谈国事! 大臣们纷纷哀嚎着“不可不可礼不可废”。 呼天抢地的,好似邵瑜挖了他们祖坟一样。 邵瑜却有些不耐烦了,冷着一张脸,道:“贵妃日日在后宫啜泣,道她父亲辛勤半生殊为不易,如今朕得知贵妃之父竟然如此勤勉,当真不敢相信,世间竟有如此忠心之人,此事就这么定下来,无须再议。” “陛下不可啊。”宰相柳达站出来恳求道。 宰相的孙女柳贤妃,虽身在妃位,且家世强大,但在后宫却如透明人一般,她一向明哲保身,在见识到原身最疯狂的那几年,眼见王朝接近崩塌,宰相柳达告老还乡,柳贤妃自请出宫为国祈福,一二,这两人都未曾被日后的叛乱波折到。 而后叛军首领登基,还再三相请,请柳达出山为宰,又纳了柳达的另一个孙女为妃嫔。 柳家并非不够忠心,只是他们更在乎自己,这也是人之常情,邵瑜能够理解,他不能理解的,是柳家在日后得势,对于皇后母家残余人等的赶尽杀绝。 柳达此时见邵瑜这般独断专行,心中已经萌生退意。 相比较朝臣们的哀求,有一人站了出来,说道:“陛下怜悯臣子辛苦,惠泽众臣,实乃明君所为。” 众臣见说话之人,是礼部右侍郎胡青松,都看了一眼老迈的礼部尚书,暗道前一个许建宁也是礼部的,怎么礼部专出这种油滑奸佞的小人。 “陛下仁厚,只是朝事过多,在场诸位大人,很多平日里也无法得见天颜,且朝事事关重大,诸位大人也不敢独断专行,因而期盼着大朝会时,能跟陛下面述详情。”那人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陛下,不如这般,将大朝会改为五日一次,这般,哪怕当日说不完,过几天也来得及再述。” 邵瑜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。 诸位大臣这才觉得,合该如此啊,立马也不觉得胡青松是个奸佞了,反而觉得这人脑子活络。 反正这皇帝平日里也没事干,让他上一次朝跟要了他的命一样,这般正好。 邵瑜脸上露出难色,最后看了许建宁一眼,道:“看许大人这般勤勉,显然是觉得很该如此,既然这样,朕便允了。” 面无表情的许建宁:??? 陛下您从哪看出我情愿如此啊,皇帝少上朝,贵妃吹耳旁风的机会就多,到时候自己的机会就更多了,他做什么要跟大朝会杠上?自己可不想经常在大朝会是接受公开处刑,但皇帝心意已决,显然是不愿意再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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