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们对视一眼,彼此心领神会地一笑:第一的学校不一定。但垫底的学校不用猜就知道。 盛华呗,还能有谁。 盛华的老师也笑,只是笑容格外尴尬苦涩。 “王老师这次数学卷出得真难啊。”有个男老师朝自己斜对角的王启航一点头,“学生们后面大题大片大片空着,我看这次数学平均分是上不去了。” “能做出的同学这次排名都得是顶尖儿的。”另一个三中老师也接上了茬,“像我们学校,大概只有几个能做出来。隔壁六中就更厉害了,我听说他们今年这届人才井喷,学年前五彼此之间的分数咬得特别紧。” 每个学校都各自说了一点自己学校的情况。 等最后轮到盛华的老师时,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,支吾着说:“我们学校……我们学校也有。” 不是他想灭自己气概,实在是感觉信心不足。 盛华这些年都被人考怕了。 “对,我们记得,你们学校上次第一,是联考那个云飞镜是不是?”有一个老师想起了这个名字。 “是,是她。”男老师连忙点头。 “哎,我问个问题啊,你别见怪。”一个女老师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,朝男老师的方向倾了倾身。 “我怎么听说,你们学校那个云飞镜,一直在被班级同学打?他说这孩子被校园暴力得可厉害了,常年被十几个人堵在墙角里打,是真的吗?” “哪、哪有这个事。”男老师这下不止嗓子发痒,连声气都低了下去,“胡说八道,盛华没有这个事。何况怎么就校园暴力了,学生之间小打小闹也不能叫校园暴力啊。” 他脸上的神色已经说不好是羞恼还是羞怒,匆匆把最后一口冰棍含在嘴里,男老师站起来,低声说了一句:“我去上厕所。” 批卷室里没人挽留他。 等他走后掩上门,阅卷室里这才炸开锅。 刚刚问问题的女老师不屑地翻了门口一个白眼:“跑什么跑,就是心虚了。表现得那么明显,死鸭子嘴硬。” “你听谁说的啊?” “就是盛华的老师告诉我的。据说那孩子家里穷,盛华的学生都有钱,就看不起她,唉,可可怜了。” “对,我也听说过一点。”有人很快补充,“盛华的老师好像都知道这个事儿,但没听说过谁管。告诉我那个老师自己就碰到过那个女生浑身湿淋淋的从厕所出来,一看就是被人泼了。你说都这个年纪的女生了,是大姑娘了,怎么能……作孽啊。” “你们要这么说我想起来了,我这次不是在盛华监考吗。你猜怎么着?他们有同学说全校第一作弊……” 王启航适时地插进交谈里:“是我监的考,当时我正好就在那个教室。你们说的那个孩子没作弊,是盛华的其他学生被我抓住了,想耍花招。” “哎哟哎哟,你们看看,那可不是这女生平时就被欺负惨了呗。不然哪个学生考试被抓,第一反应会是诬陷全校第一的。肯定是这些学生平时就养成了欺负她的这个习惯,于是谁都能捏她一把。” “唉,我记得她。当初六中招生,是我陪招生办去她家里揽人的。她家里好像也没别人了,一个小房子破破烂烂,十来平米,这姑娘就一直自己做饭,自己上下学……她当年中考数学可是满分啊,被活活耽误成这样。” 诸位老师谈到这里的时候,表情都很唏嘘。 做老师的,哪个会不喜欢聪明懂事成绩好的孩子,这样的孩子要是放在他们学校,宠着捧着都来不及呢,居然还扔出去让人泼脏水?被人浑身浇凉水?再被十几个人围在角落里打? 也是辛苦那个女孩子,人还没成年呢,家里条件又不好,一直以来,不知道是顶着什么样的压力才能考出这么优秀的成绩。 几声感叹后,阅卷室里突然出现了一阵突兀的静寂。 有人低声开口:“我说句不好听的,难怪盛华成绩一直上不去。全校第一的孩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