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…… 他也不是没有合适的继承人…… 追溯到这场混乱的源头,确实有一个名声与威慑力兼备的,背后的靠山足够强大的,能被群众认可的…… 可是,她愿意吗? 于是,在第三天的下午,华秘书带着周海楼,亲自等在了一中门口。 云飞镜被他们两个拦个正着。 “周先生想见我?”云飞镜挑了挑眉毛,“这倒是……有点让人意外。” “听说我上次和周先生见面,已经气得人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。出于爱护病人的角度,我还是不要过去探病比较好吧。” 华秘书苦笑着,双眼中的疲惫已经隐藏不住。 当初云飞镜第一次见到他时,对方尚还意气风发。由于皮肤白皙,人又保养得好,简直让人看不出岁数。 现在他气息颓然地站在云飞镜面前,云飞镜却还能回忆起来,这个缜密冷静的秘书先生,当初是怎样气定神闲、胜券在握地在自己床头甩出一个不容推拒的邀请。 周海楼急哄哄地上前一步,张嘴就想说些什么,被华秘书一把拦住。 “小姐,实在不至于到这种程度。”华秘书低声劝解她。 “您已经虽然有云家的继承权,可周总也还是您父亲。当父亲的,总想把财产都留给亲生儿女——您就是心里生周总的气,又何必和继承权过不去呢?钱多了又不烫手,您只要肯见周总一面……” 作为亲自调查过云飞镜资料的那个人,华秘书显然对云飞镜曾经的生活状态、她的处事风格,以及她和周靖的恩怨都很清楚。 所以他头脑还很清醒,不至于像周海楼那样,试图打感情牌。 既然不能讲感情,那就只能讲利益。 华秘书试图拿股份和财富作为诱饵来钓云飞镜,奈何云飞镜目不斜视,丝毫也不上钩。 “华先生,您比我年长,我给您留几分面子。”云飞镜缓缓地一笑,“不过您要是再做这么强人所难的请求,我说话就要不好听了。” “……” 华秘书早就料到云飞镜的态度不会太随和,但面对如此坚决的云飞镜,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。 动之以情不行,诱之以利依旧不行,那就只能晓之以理了。 如果感情和利益都无法打动云飞镜的心,那道德行不行呢? “小姐,您第一眼看见我时,我是周总的人,您就总觉得我是坏人。”华秘书说:“可我既然是周总的人,又怎么会害周总的孩子?” 他耐心地把整件事情抽丝剥茧,给云飞镜详细展开:“您以为我要您对周总嘘寒问暖,端茶送水吗?不是啊,我哪里来这么厚的脸皮呢! 这世上人言可畏,我要顾及,您也不能完全摆脱开。您是周总的女儿,就是心里不认,旁人眼中看着,也是这么觉得的。 周总现在生了病,周氏现在遭了难,就算您姓云,是云氏的继承人,可也至少过去探望周总一眼——至少大面上过得去,不妨碍您的名声,是不是? ——哪怕您不见周总的面,只是去医院点个卯,让人知道您来过呢。” 这一番话堪称有条不紊,丝丝入扣。华秘书一张巧嘴,只怕能把死人都说活了。 云飞镜的神色也不由缓缓波动了一下。 正当华秘书心头一定,打算就势乘胜追击的时候,他便听到云飞镜说:“对了,你提醒了我——只要大面上过的去。” 她盯着华秘书,一字一顿地说:“所以,你们其实不在乎我究竟有没有见到周先生的面,周靖真正要的,也不是见到我这个人,对吧?” “我如果现在去,你们正好借机放出舆论,第一时间把周氏和云氏挂到一条船上,好把你们都捞起来M.dxszXEdU.cOm